坤华殿。
晋文帝今日正式摘了鼻饲管,所有药物也都停了。
白晚舟宣布,“父皇痊愈啦!不过还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切忌暴饮暴食或三餐不定,酒不能沾,辣也不能沾,如此,最多三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晋文帝郁结多日的心绪总算放松了些,他计划等再健壮些微服去老四的陵墓看看,不过没说出来。
皇后也很高兴,对白晚舟道,“你昨日说皇上今天拆了这劳什子鼻饲管,本宫今天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精致小菜,煮了浓浓一砂锅八宝梗米粥,给皇上打打牙祭。”说着,又笑,“丞儿也说今天来陪父皇用膳,怎么还没到?”
天已经大黑,白晚舟也有些着急,但又不好在帝后面前表现出来,只道,“许是衙门有事耽搁了。”
晋文帝道,“男儿多用些心思在朝事上是对的,不等他了,咱们先用吧,朕今晚要早睡,明日上早朝。”
皇后最是柔顺,当下便道,“好,不等他了。”
白晚舟在宫里住了不少日子,南宫丞说好今晚来接她却没来,她不止着急,还不自禁的有点担心。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她的左眼开始跳。
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白晚舟难得迷信起来:南宫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年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狂长。
看她脸色一阵阵发白,皇后关切的问道,“丞儿媳妇,你没事吧?”
白晚舟乖巧的摇头,“没事啊。”
晋文帝瞅了她一眼,也道,“脸色不好,皇后叫个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她如今三身子的人,晋文帝挺紧张她的健康。
大晚上的,白晚舟不想动干戈,摆手老实道,“儿媳真的没事,只是有些担心阿丞。”
皇后和晋文帝听她这么一说,倒都失笑。
“他一个男子汉,有什么好担心的。”晋文帝如是说,眉眼却是笑盈盈的,这对小夫妻从前一见面就像蜈蚣遇见鸡,百转千回走到一起,感情还这样好,他自是欣慰。
皇后也安慰道,“丞儿谨慎,武功也高强,况且这是皇城脚下,能有什么事?说不好是叫同僚拉去喝酒了,别在这白担心。”
白晚舟心想这可不然,我外祖就是在皇城脚下挨了重伤,权利中心的明争暗斗才更是兵不血刃。
皇后还待再说,晋文帝已经拦住她,他多精明,早看出白晚舟的不耐,“派个人去大理寺催催,淮王妃在宫里也有些日子了,她一府主母,总不在府中主持家务,自然放心不下。”
皇后恍然大悟,“本宫怎么就没想到,真是老糊涂了。”
白晚舟噗嗤一声笑,“母后这样年轻,说什么糊涂!”
晚膳用毕,晋文帝准备回乾华殿把奏折拣重要的批一批,皇后为他更衣,衣服刚换好,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皇后皱眉,“什么人在外头喧哗?”
一个宫女进来禀报,“皇上,皇后,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白晚舟心里突了两下,南宫丞真的出事了?
晋文帝却面不改色,“什么事?”
宫女结结巴巴道,“是、是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