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空手而归,便是沈初云都满脸的失望,气的出气多,进气少,但她是明白人,不会为了这点事,在府中大吵大闹。
她与傅易平的婚姻,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在沈家住了数日,傅家那边既没有来请,也没有来休。
当是观望状态。
她这步棋下好了,傅家还不得八台大轿抬她回府。
若是她这步棋下错了,那傅家怕是不会再容她了。
挽着‘沈老夫人’的手紧了紧,沈初云不甘的说了句,“算了,咱们的好心全被人当驴肝肺了。”
正要离开,却听喜鹊和画眉尖声道,“你们这是连送嫁都不给么?你们好狠的心,是让大小姐大婚不吉利么?若是大小姐这婚事有什么不测,我第一个去老爷跟前告你们的状……”
送嫁一事,在大周是颇为流行的。
出嫁的姑娘,在大婚前三日便开始梳妆准备,娘家人会一个一个的上前来哭。
按理说,离沈初心出嫁的日子便只剩下两天了。
沈老夫人前来哭一哭也是礼节之一。
“若是无人来哭,大小姐心里难受想不开,我跟你们拼了……”画眉嚎着冲上前去拍打那些拦人的护院。
喜鹊见状,也疯了一样冲上前与他们扭打起来。
男女有别,更何况这里还是沈将军府,几句护院被她们打的是措手不及,神色复杂,想还手却又不敢,想放行却又不能。
简直是欲哭无泪。
便在这时,沈初云与沈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唤上身后的丫头,也一块加入了扭打的队伍。
一时之间,整个杏花院乱成了一团。
房门被人迅速的打开,而后又迅速的关上。
夜黑风高,若是不多注意,还以为是一阵风刮过。
可沈初心是何人?即使是中了软筋散,也总归是个练武人,她立马就瞪圆了双眼,“谁?”
暗处,那人将披风御下,身子缓缓站直,竟是高大挺拔。
“初心,是我!”
竟是温益行!
沈初心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对他的防备,多过沈清江,“你来此处有何指教?”
并没有将他与‘救人’二字联系在一起。
话刚落地,沈初心便要唤人,嘴却被温益行的大掌牢牢捂住。
他有些激动,以至于整个手掌都在发抖,黑暗中,那双眼睛闪着熠熠光芒,甚是灼人,他说,“初心,你别怪我,只要过了今晚,你就不必嫁给那个卖烧饼的平民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初心倒抽了一口气,若不是她此时浑身无力,她一定会打爆他的脑袋。
而后她的下巴被他死死的捏住,一包东西便要灌入她的嘴中……
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沈初心已然明白过来温益行今晚前来是要做什么,她的双眼瞪的滚圆,无力的双手想要挣扎,可惜都是徒功无功。
“益行……”
在东西即将入喉之时,她几乎哽咽出声,喊出两个字。
两滴清泪滑落,滴在了温益行的手背,灼的他整个人僵在当场。
益行!
他像是中了魔咒一样,顿在当场,心脏狂跳,体内像是在经历一场爆风骤雨,久久不能平息,“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