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转,脸上又堆起了笑意,“看我急的,我还不是想早点办好这庄事,也好让初心的院子多些开销不是?”
说罢,她立马就差了王婆子去让人新准备一份。
却不想,沈初心将笔一搁,“祖母真是贵人多忘事,祖母前几日还给了初心一千两银子,初心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区区二十两银子,加不加都罢,我还有事,这开销书就不签了!”
试探出沈老夫人的鬼主意,沈初心也懒得再跟她玩游戏。
大步一抬,直接就出了紫竹院。
她刚才说的‘一千两’银子,着实又在沈老夫人的心头狠狠的刺了一刀,听在耳中简直是心痛肉痛的紧。
若不是王婆子扶着,只怕她此时已经双眼一翻背了过去。
沈初心走了,沈老夫人也就不作停留。
更何况,这间院子以前是邹氏住的,这些年来沈老夫人从不踏入这里一步,平日里都是绕着走,能离的远些就离的远些。
出了紫竹院,沈老夫人才气的直跺脚。
“老夫人,您何必生气,若是大小姐嫌二十两银子少了,咱们就加到一百两,就不信她不心动!”
如今杏花院正在兴建,沈初心样样材料都要用最好的,以这手笔建起来,多则上千两,少则也要五、六百两银子。
可不是小数目。
一想到银子又要添,沈老夫人的心简直在滴血,但是……这点钱比起庄子和铺子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倒抽了一口气,总算是平息了一些怒火。
福寿院里,沈初雪正在等着沈老夫人,见她回来,急忙上前问道,“祖母可办妥当了?”
沈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办什么妥当?那小贱人也不知道急着去干嘛,银子都不要就匆匆的走了!”
这么一说,沈初雪是满心的失望。
她拿出手上的那些庄子、铺子的地契,满脸的不甘,“这事还是早些办的好,以免夜长梦多,若是哪天她知道了,我们再想转出去就难了!”
沈老夫人又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早前是想着沈初心嫁出去之后,这些东西便自然而然的落入公中,可如今她与定远候府退了婚,怕是短时间内都无人敢上门提亲了。
“祖母,您一定要帮我……那定远候夫人贪婪得很,若是再不拿出些东西来,怕是不会让我入门了!”
摸了摸微微还算平坦的小腹,这一回沈初雪是真的慌了、怕了。
再过一、两个月,怕是要显怀了,到时候人人都知她行为不检,婚前就怀上了温益行的孩子,到了那个时候,不单止自己名声不保,与官家那些夫人想打交道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不能多学学你姐姐的处世不惊,她当时嫁到傅将军府可是名媒正娶,哪里像你非要去跟沈初心争相公,这下好了……”怕是连个妾,人家都不愿意了。
她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沈初心居然会退婚。
……
都察衙门今日简直是人心恍恍,因为赵国公已经上报了朝廷,皇上知道了此事,并下令让都察衙门务必要查出真凶,还赵小姐一个公道。
吴青一大早就来到了衙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见沈初心日上三竿才出现,并且来了之后,她也不办案,只是喝喝茶,看看都察衙门以前的案例及典故,一丝担忧之色都没有。
“我的大小姐啊,您知不知道眼下已经火烧眉毛了,今儿个咱们要上哪里查,从哪里查起,您倒是说句话啊!”
一行人都在外头等着,可这祖宗就是半点行动也没有。
“今儿个倒还真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沈初心放下茶盏,一本正经道,“柳树巷子里的张婆婆家昨日被偷盗了,贼人还嚣张的留下字条,说是下次再来,你现在带人去看看!”
她这话!
简直让吴青目瞪口呆!
如果说昨天他还对沈初心的办案手法深信不疑,那么今天,他简直就是失望透顶,丧气的叹了一口气,吴青还想拒理以争,却被沈初心给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