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何不审案?”
人命关天的事,岂能缩在家里做缩头乌龟?
沈清江一听是沈初心的声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即提了一口气,早前的沈初心事事都听府里的安排,可眼下的沈初心,他知道已经不是那人乖顺的小姑娘了。
“哇……”的一声,沈清江挣脱不了,干脆抱头痛哭了起来,“哎哟,我的头好痛……痛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来人来人……把唐未请来为我扎两针,我怕是要活不成了……”
见他这副模样,沈初心急忙放开了手,沈清江一得了自由,立马就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爹,人命关天,赵国公家的小姐昨夜死了,这事不能再拖下去,拖的越久,线索就越少!”
被子里的人没有半丝反应,只是一味的叫头痛。
“爹,您若是再不上堂,只怕人家要告到皇上那儿去,到时候您可是要担罪名的!”
一听这话,沈清江总算是有反应了,人仍旧憋在被子里,却是闷声闷气道,“我昨儿个就递了病假条,朝廷都批了,准我三天假,今儿个我不上朝,皇上也不能拿我如何……”
这下,连沈初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倒抽了一口气,忍住想拿棍子狠狠揍沈清江一顿的冲动。
皱眉,思索了一小会之后,沈初心提议道,“我先去现场看看情况,等你好些了,这事再交给你处理,你看如何?”
且不说这事朝廷会不会降罪下来,就说这是一条人命,也不能坐视不理。
原身对于赵国公这个女儿的记忆并不多,只知道赵小姐是赵国公的老来独女,赵国公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一颗掌上明珠。
平日里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偏偏越是疼爱,就越要出事。
赵国公又是三朝元老,如今虽年事已高,但在德庆帝的心里,只怕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这事都的无人管理,怕是迟早都要闹到皇帝跟前去。
这个提议,沈清江倒是答的爽快。
他偷偷将头探出来,而后立马应道,“心儿啊,你注意安全,不要累着了,爹爹好些了就去接替你!”
你赢了!
沈初心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起身离开沈清江的院子。
却不知,她前脚刚走,沈清江后脚就爬了起来,刘管家正好送茶水进来,刚才的话也听的一清二楚。
忍不住问道,“老爷,您真的要让小姐去查案?”
沈清江叹了一口气,接过刘管家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眉眼之间不知是惆怅还是欣慰,“心儿的作风,是越来越像她娘了!”
沈清江这么一说,刘管家也有所感悟,点了点头道,“夫人生前就是少有的女中豪杰,行事作风绝不输于男子,若是小姐真能像夫人那般,或许也是好事一桩!”
沈清江没有回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刘管家下去,而后打开一直珍藏在他房中的一个精致的长方格。
里头有一卷画卷,他慢慢摊开,小心翼翼的抚摸画上的人。
“南枝,我原本想给心儿一桩好姻缘,一生平平安安,可她要的似乎并不是这些,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画上的人眉目英气,面容秀美,与沈初心有三分的相像,正是沈初心的生母邹南枝。
此时,沈将军府外,赵国公的人见沈初心再次独自出来,又是一阵失望。
那领命而来的管家,不禁老泪纵横,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请不到沈将军,难不成我们家小姐要枉死不成?苍天啊,你有没有开眼啊……我们国公爷这辈子都行善积德,我家小姐更是菩萨心肠,为何要这样对待赵家……”
身后一众仆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这场面……
沈初心转头对喜鹊说道,“你去通报一声,让衙吏直接去案发现场,将杵作、画师以及相关人员全都带过去!”
喜鹊领命立马前去。
沈初心又看向那管家,“你领我去案发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