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爷爷只有两个儿子,如果钟定国拿到钟氏的手段不光明,那受害者只能是钟泽山。
“钟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却一直孤身一人,难道不奇怪吗?”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猜测到了什么。
阮寒星淡声反问:“他的妻女,你知道到底发生了没什么吗?”
“不,不是火灾吗?”
钟思思艰涩地道:“意外的火灾,烧死了二婶和表妹,所以二叔才一蹶不振……”
这个话题,在钟家也是禁忌。
她一直以为父母是怕钟泽山听了伤心,现在想来,关系那样疏远,钟定国和林柔怎么可能在意钟泽山的感受?
真的在乎,就不会在众人面前也不给钟泽山面子,说指责就指责,踩着他展示自己的优越感。
钟思思不敢再想下去。
“怎么就那么巧,在你爷爷确定继承人之前出事呢?”
红唇微勾,阮寒星的眼底全是冷意:“人既然作恶,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为了继承权,钟定国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钟泽山的女儿慕舟的满月宴,也是她的忌日。
一点点大的小婴儿,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被一场大火葬送了性命。
钟思思满脸都是恍惚。
她来找阮寒星的时候,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冲击。
仿佛一瞬间,父母和哥哥嫂子,全都变成了陌生的人,陌生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
“你看,这不过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阮寒星摊摊手,波澜不惊地道:“你既然享受了钟家十几年的富贵顺遂,如今还回去,也不算是牵连无辜。”
她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享受的一切,都是在恶之花上结出来的恶果。
见她似乎要离开,钟思思蓦得一急,红着眼睛急声道:“可是,可是我爸妈毕竟没对不起你不是吗?过去的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你,你难道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过我家一码吗?”
她的心里还存了奢望,小声道:“我哥和嫂子,已经受到教训了……你毕竟没有出事,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她的脸很红,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
眼睛也不敢直视,睫毛不安地眨动着。
阮寒星的目光却彻底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她略有些嘲讽地笑起来:“看在你的份上?钟小姐,你以为你在我的面前,是有什么分量吗?”
她觉得有些好笑,于是笑容继续扩大,上前一步逼问道:“凭什么?是凭你几次对我破口大骂、出言不逊,还是凭你想要害我,结果却被我救了起来?”
“不,不是……”钟思思的头快埋到地上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甚至有些无耻。
她只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家里陷入绝境,看着父母和哥哥痛苦啊……
“我是救了你,不是欠了你。”
然而阮寒星语气很冷,疏远地居高临下道:“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也不过是看你年纪还小,没犯什么大错。”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那你想错了。”
她翘起嘴角,冰凉地道:“抱歉,我这个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