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她露出仓促的笑容,勉强撑着问道:“你,你怎么不说话?”
“好。”
沉默片刻,霍沉才简短地应了一声,懒洋洋地抬起手臂。
示意她过来搀扶。
夏昕怡的心里有烟花炸开,喜悦兴奋让她的双颊滚烫。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就紧张得出了汗。
忙不迭地在裙摆上用力擦了擦,确定手掌干燥,她才胸腔擂鼓般得上前,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胳膊。
她,她竟然真的接触到他了。
这一刻,她欣喜得想要落泪。
她觉得自己像是亵渎神明的小偷,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梦境。
否则,她这么糟糕差劲的人,怎么配接触到他,跟他站得这样近?
她忍不住抬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
这种钻心的疼,让她的嘴角不由高高地翘了起来,怎么都落不下去。
好高兴啊。
这不是梦。
她真的可以触摸到他,跟他站得这么近,近得能够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即使醉酒,他依然这么完美,完美得让她自惭形秽,生出恐慌,害怕自己的存在脏污了神明。
“夫人带我去哪儿?”
霍沉低低地笑了一声,面容在阴影中晦暗难辨,嗓音低沉轻柔,犹如蛊惑般:“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夏昕怡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跟李文洲有着两年的同居生活,在金沙工作的时候,也见识过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夜晚生活。
她清楚得知道,去不同的房间,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而现在,选择权放在她的手上。
是把他安安稳稳地送回房间休息,还是贪图这短暂的一夜?
她的心脏拉锯,天人争斗。
以至于没有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冷意。
低垂着头,她的眼睫颤抖,频率高得可怕。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霍先生跟我走就是了。”
她扶着他,借着敞开房门泻出的一点光芒,小心翼翼地上楼,走得缓慢又平稳。
“小心台阶,腿抬高一点。”
她的声音温柔妥帖,像是柔情蜜意的小妻子,又像是把他捧在掌心里虔诚照顾的信奉者,不厌其烦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