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手脚就特别灵活而且对危险有种与生俱来的预感每次七彩剧毒蜥蜴要对我下口时我总能及时闪开哪怕被它咬住了牛皮护套我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解开牛皮护套从它的毒牙和酸液之间逃出来所以我的很多伙伴都在打扫蜥蜴笼时非死即伤我却始终毫发无伤。”
圆骨棒笑容不变继续道“这既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发现我的特殊之处后主子安排我去给蜥蜴笼打扫卫生的次数远远超过其他人。
“而且别人都是在七彩剧毒蜥蜴吃饱喝足昏昏欲睡的时候才进去打扫打扫时还会燃起蛇虫鼠蚁最厌恶的刺鼻烟雾尽可能减弱七彩剧毒蜥蜴的攻击性。
“轮到我去打扫的时候主子却故意不将七彩剧毒蜥蜴喂饱又或者在它的食物里面添加大量秘药提升它的毒性和攻击性。
“以至于我一钻进蜥蜴笼就会被目露凶光的巨大蜥蜴盯上仿佛要连皮带骨将我吃干抹净。
“就算再幸运的猎手常年在森林中穿梭迟早都会撞上图腾兽的。
“我几乎每天都要钻到蜥蜴笼里去打扫卫生清理七彩剧毒蜥蜴的粪便还有被它啃噬殆尽的野兽骨头怎么可能不出事呢?
“幸好仗着身手灵活每次受的都是轻伤从没有被七彩剧毒蜥蜴咬断骨头毒素也没有深入过五脏六腑我还侥幸活着。
“但身上也被毒液和酸液侵蚀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啦!”
圆骨棒说着脱下兽皮软甲露出上半身。
他的皮肤就像是被带着尖刺的皮鞭撕开又被烈焰烧灼过一样到处都布满了丑陋不堪的伤痕。
不少地方的皮肉完全坏死呈现出灰白色犹如岩石般的质感和娃娃脸上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一眼都叫人觉得心惊肉跳痛彻心扉。
不少鼠民身上都残留着武士老爷们折磨留下的伤痕。
他们都对圆骨棒感同身受生出同仇敌忾之感。
“你原先这个主子该死!”
有人这样说。
“所有暗月氏族的蜥蜴武士全都该死!”
也有人怒不可遏地扩大了攻击范围。
“不所有氏族武士全都该死!”
更有人一口咬定。
圆骨棒笑了笑重新披上软甲继续道:“我原先的主子自然该死但是没人敢起来反抗的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当场暴毙啊!
“那时候的我非但不敢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生出过一星半点只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因为我体内流淌着卑贱、怯懦、不洁的血液所以就算沦为七彩剧毒蜥蜴的美餐也怪不了任何人。
“而我那个主子似乎也在等着欣赏一场精彩刺激的好戏甚至在和别人打赌看看我究竟能在蜥蜴笼子里坚持几天才会被七彩剧毒蜥蜴彻底吃掉。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我记得那是冬天一个特别寒冷的凌晨。
“因为我们鼠民蜷缩的窝棚四面漏风睡得又是冰冷潮湿的泥浆地连铺在泥浆里的曼陀罗枝叶都只有薄薄一层。
“一夜下来我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关节僵硬无论眼皮还是手指都没办法灵活自如地张开。
“天边才出现第一道微光我就不得不钻进蜥蜴笼去打扫卫生。
“状态如此糟糕难免躲闪不及被七彩剧毒蜥蜴一下子扑倒在地。
“直到今天我依旧记得那一刻。
“我记得那头几乎比我人还长的大蜥蜴趴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不断撕扯我的牛皮护套。
“坚韧无比的护套被它扯得七零八落就算隔着厚厚的牛皮我都能感觉到它的爪子究竟有多么锋利。
“而且它还不停朝我的面部激射毒液试图毒瞎我的眼睛。
“尽管我拼命扭头没让毒液溅到两只眼睛里面但毒液腐蚀头盔表面发出‘嗤嗤嗤嗤’的声音激起浓烈刺鼻的臭气却令我的鼻孔好像燃烧起来吸进胸膛里的都是火焰。
“很快我就感觉胸甲被七彩剧毒蜥蜴如同锯子般的尾巴撕裂下一步它的尾巴就要戳通我的胸膛把我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我目睹过很多同伴惨死的样子非常清楚它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