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简单?”
冰风暴喃喃自语。
不过既然孟超都过去了她也绝不会示弱的。
冰风暴深吸一口气在周身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将呼吸、心跳以及脚步声都降至极限如同踩着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踏入拱廊。
果然两侧的雕像纹丝不动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一样。
冰风暴很想吞咽一口唾沫。
又怕咽喉肌肉的收缩会激起雕像的反应。
她学着孟超的样子动作尽量轻柔地向拱廊深处滑去。
一开始进展非常顺利。
因为这时候她才刚刚越过三五座雕像起点近在咫尺。
即便雕像真的被激活她也能瞬间退回去。
这令她产生一种还有退路的安全感。
心态放松步伐自然特别流畅。
但随着她越来越深入拱廊起点已经被她抛到了身后三五十步的地方。
倘若此刻周围的恐怖雕像统统都被激活的话她就再也无处可逃了。
意识到这一点冰风暴的神经就像是被一座带着尖刺的绞盘缓缓绞动越来越紧绷。
特别是周围的雕像变得越来越狰狞体型也越来越硕大像是一座座朝她倾斜即将崩塌的悬崖随时都会将她掩埋在里面。
而不少雕像手里的大斧和巨剑也横在她的前进之路上逼迫她必须将身体弯曲成奇形怪状的模样榨干每一束肌肉纤维的全部能量甚至踮起脚尖纯粹利用脚趾的蜷曲和弹跳才能通过这些勾魂夺魄的绝世凶器之间纵横交错的缝隙。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刚才‘收割者’走过去的时候显得那么轻松真像是在林荫道上散布一样?”
冰风暴再次生出上当受骗的感觉。
可惜她已经穿过大约半条拱廊再也回不了头。
只能咬紧牙关竭力控制纷乱的思绪和渐渐开始发颤的肌肉走完这段死亡之路。
一步两步三步。
冰风暴渐渐能看清楚前方孟超的身影。
胜利就在眼前。
但这时候一座蛮象武士的雕像却横亘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蛮象武士手持两柄巨斧。
而它布满尖刺的长鼻又横向贯穿了拱廊。
倘若冰风暴不想触碰任何东西就只能从巨斧和长鼻之间极其狭窄的空间以近似“鱼跃冲刺”的姿势钻过去。
但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很难不发出任何声音并且保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仍旧维持在比死人多半口气的程度。
冰风暴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冷汗很快凝结成了晶莹剔透的小珠子从额头滚落。
冰风暴的瞳孔骤然收缩急忙伸手接过冰冻的汗珠。
手掌还有一个微微向下缓冲的动作这才令脆弱至极的汗珠没有在掌心碎裂。
刚才孟超走到这里时因为距离太远甬道内的光线又太微弱冰风暴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通过这座雕像的。
比划着手势远远地询问孟超也比划着手势给予她答案:“就是一个助跑鱼跃从中间钻过来的。”
“可以吗?”冰风暴非常怀疑。
“稍微小心点应该是可以的我刚才说过这些机关统统都严重磨损了感应非常迟钝的。”孟超打着手势说。
冰风暴狠狠咬牙。
后退半步猛然加速一个近乎完美的鱼跃果真从巨斧和长鼻之间的缝隙钻了过来。
并且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乐极生悲的是就在她落地的刹那或许是一开始的潜行消耗了太多体能:或许是前些日子被卡萨伐重创伤势尚未痊愈;也有可能是前面两座雕像的面目实在太过狰狞獠牙都要从眼眶里面生长出来令她猛地一惊心跳加速。
砰!砰!
冰风暴的胸口轻轻颤动了两下。
在一阵刺耳的机械声中整条拱廊里所有的雕像立刻复活!
唰唰唰唰!
冰风暴听到自己身后传来无数道利刃撕裂空气的尖啸。
眼前则泛起一片刀光剑影。
那座硕大无朋的蛮象武士雕像两柄巨斧更是劈头盖脑朝她砸了过来从势不可挡的咆哮声来看果真被砸中的话就算她身披图腾战甲也要被斩碎骨骼震出内伤!
危急时刻冰风暴的眼眸深处泛起一片洁白的光芒。
恍若片片圣光凝聚而成的羽毛落下视界之内的时间流速都放缓了好几倍令她有足够的时间朝雕像的关节和底座喷出一股股急冻冰雾将雕像的关节还有底座里面的机关统统冻住延迟他们的攻击速度——哪怕延迟一眨眼都好!
趁着雕像纷纷冻僵的一眨眼功夫冰风暴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出口夺路狂奔。
砰!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