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本武藏的话,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宫本武藏身上。
“我不太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如果只是破坏掉它的话,我还是有那么点办法的。”
宫本武藏重新收刀回壳,目光笔直的看向那在冰层下也还如同呼吸一样活动着漩涡。
阿缘立刻追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嘛……大小姐的话,只要把这个借给我就好了。”宫本武藏转过头对着阿缘微微一笑,接着抬起手取下了她手腕上的缎带,接着用这根绸带将散落的金色秀发重新束在了一起,“嗯,这样一来就没有阻碍了。”她甩了甩临时绑起来的马尾。“哎呀,这样的发型还是第一次尝试,意外的清爽呢。”
“好,接下来就只要像往常那样做就好了。”
她拍了拍衣服,活动了一下身体。
“像往常一样?”
阿缘有几分疑惑。
“对呀,就是像往常一样。”宫本武藏转过身,对着阿缘和翻过冰面匆匆跑来的该隐笑了笑。
“作为一个剑士,这种时候当然只要挥剑就好了。”
飒爽的女剑士灿烂一笑。
“虽然还是没有完成的半成品,具体能达到什么程度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只是‘破坏’的话,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就凭你手中的这把残破的刀?”被隔离在冰层后的亚里克斯嗤笑。“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阻止的。”
“我真不该放任你跟这些只会胡说八道的无赖相处的。”
“武藏亲才不是——”该隐怒视冰层后的父亲,然而还没等他反驳,宫本武藏就挡在了他身前。
“确实,人类的力量同诸天的神魔,同有移山倒海之力的自然比起来,确实无比渺小。所做之事大多看起来也是徒劳无果。”
“但是,有没有意义,有没有做到什么,却是人自己来判定的。”
她转过身,轻轻摸了摸该隐的头。
“那么,就请见证我这还不成气候的一击,究竟能有多大的威力吧。”
跟什么鬼神,什么正义邪恶都没有关系。
就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击——这也许,就是她这一次旅行之所以会这么漫长的真正原因吧。
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刻才留在此地的。
金发的女剑士消失了。
随着她挥出的,仿佛连世界都能一分为二的那一剑,还有那邪异的漩涡一起。
没有华丽绚丽的效果,也没有‘大决战’应该有的悲壮气氛。
仅仅只是一刀。
“不……不可能。”
亚里克斯睁大了眼睛,洁白的眼球部分布满了血丝,就连眼角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血色,仿佛要撕裂开来。
“克莉丝汀!”
他扑向了祭坛。
然而giotto制造的冰层却将他牢牢地挡在了外面,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前进半分。只能看着黑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一样慢慢枯萎,而被包裹在其中,好似用这些黑红色的液体重新形成肌肉皮肤的头骨也重新露出了干枯的样子。
只是在被侵蚀之后,从灰白变成了黑色。
它歪歪斜斜的躺在祭坛上,空洞的眼眶像是看着什么一样直直对着前方。然后,黑色的骷髅上出现了裂痕。
“糟糕。”阿缘仍有几分无措。“刚刚,忘了跟武藏亲说‘再见’了。”
再见,再次相见。
要是说出来,是不是就能再结下一份新的缘分呢?
同样都是流浪者,说不定就有机会在某个新的世界中再见,不是么?
“武藏亲她……”
该隐也有几分恍惚。
“放心吧,她没死。”阿缘立刻安慰道,“她只是开启了下一段旅行,去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们也要努力了——还有山一样的事情要做呢。”
阿缘不再看祭坛,也不再看祭坛后疯狂捶打冰面的亚里克斯。
她不太想继续在留在这里了。
因此她没能注意到黑色骷髅中丝丝缕缕溢出的黑气,还有黑气中属于女人的,怨恨又癫狂的脸。还有在她头上后,重新出现并且比先前更加扭曲的漩涡。
——然后,地面崩塌了。
“表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