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的法子是古今中外都有用的，沈锦毕竟是跟着官医坊的老大夫们学过几招，穴位找的也准，又有灵液的配合，老者的呼吸很快平缓了下来。刚才乌青的脸色，现在也慢慢恢复正常。
顾湘盯着沈锦，双膝一软就要跪地，沈锦迅速的把人拉住，“不许跪，地上脏着呢。我家中有些家传的手艺，今天也是正好对上了症状。”
“您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来世今生的话我不多说，若是能有，我世世代代都给你做奴婢！”顾湘抬手抹了抹眼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朦胧着水雾的气息，越发叫人心软起来，她红着眼眶说道，“我会绣花，会做饭，也念过书会识字。还是有些用处的。不会的，我也能跟着人学，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
怎么可能会嫌弃？
别说顾湘心灵手巧了，她就是啥都不会，当个花瓶那也是叫赏心悦目啊。
不过作为一个事业的女粉，沈锦当然不甘心她只是做个花瓶。
老大夫抱着药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摇头摆脑的搭了一通脉，紧皱着眉头，很不相信的说道，“你们给他吃了些什么东西？怎么……”
顾湘和吴妈都非常紧张的盯着老大夫，吴妈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敢多给吃的，就是您让我煎的药，刚才姥爷说太烫不肯吃，我放冷了才喂他的。该不会……”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纳闷的问道，“这不可能啊，倘若只是吃这些药而已，他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比之前要好的多了，你们听听这呼吸声，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繁杂了吧？”
吴妈可完全听不出来这呼吸音的差别，只觉得都很沉重。
顾湘美目流转，心里头大概已经知道，这或许是沈锦刚才扎的那几针。
他们自从搬到这贫民窟来，在老大夫那里也拿过不少药，说不上好坏只能够平稳罢了，原来没钱，也只能这么将就着过。但是老大夫的医术么？倒是和他的年龄没多大关系。
但是沈锦刚才那扎了几针之后，就迅速的让父亲的症状平息了下来。
不过这种家传的医术，多半不与外人相传，顾湘也没有插嘴多言。
等到老大夫走后，顾湘才把沈锦医术高超的事情告诉给吴妈。
吴妈也不相信，觉得沈锦这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比得过老大夫的医术？
沈锦笑眯眯的，“我也是站在旁人的肩膀上，都是别人教的，才刚好会这一样罢了。别的我也不一定能行。”
“吴妈怎么越发老了？原来在……的时候，大夫们不也不是以年龄来论长短？”顾湘瞟了吴妈一眼，从老大夫那里得了准话，知道父亲的身体好的多了，她心里头也放松许多，才显现出几分少女特有的娇俏。
而这个样子的他更是活色生鲜，漂亮的沈锦都要流口水了。
想喊娘子。
“老先生暂时虽然好些，但是毕竟沉疴已久，想要恢复过来，还得是日积月累的功夫。”沈锦沉吟到了，“他的病在肺腑之间，总是气短，得吃些人参补气养精血才是。吴妈，你拿着银子去玉和堂买上两支人参过来。”
“人参那么贵……”吴妈张张嘴，话又说不下去了。
原来还在府里的时候，别说老爷小姐们了，就是她个做乳母的，逢年过节也能得上几支人参做赏赐。都知道人参贵重，却也不是多么把它当回事的。
但现在，老爷要吃要补身子，她手里的几十两银子一半还是小姐卖身来的。她怎么能舍得，拿这些银子去买人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