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丢给王韫之,自己出来逍遥快活,我倒是没看出来王延之还能这么无赖。”谢谨有些被打破认知了,更多的是心疼王韫之,本来他要处理的事就多,王延之那个儿子又闹腾的厉害,王韫之如今怕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陆与珩缓过劲来,又说了些什么,最后话题转到了庾识年身上?。
“这样明媚的好日子,可惜廷尉不能出来踏青游玩了。”
谢谨一噎,这事的起因还要归到她身上。
庾识年前年成了亲,和他夫人简直是相看两生厌,他不喜他夫人骄纵跋扈,他夫人不喜他风流浪荡,两个人时不时的就要吵一架,吓的庾氏的人都不敢动,没过两日两人和好如初,然后再吵架再和好。
这件事已经在建康城内传遍了,伴随的是庾识年惧内的传闻。
前些日子两个人又开始闹,崔夫人不知道闹什么,竟然觉得庾识年和谢谨有私情,又是哭喊,又是回娘家,把庾识年气的不轻。
“你?一天到晚都在胡说些什么,我和陛下那是正常相处,什么私情,想什么呢你!”
崔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倒不见?小下去:“庾识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娶我的时候还再三?跟我父说会善待我,这才多久你?就忘了,我要和离!”
庾识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么就不对你好了,要首饰我陪着你?上?街去买,要吃好吃的我大半夜的跑出去,全建康城谁不知道我对你好,你?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你整日往宫里跑,陛下比我重要,你?跟她过一辈子去啊!”
庾识年:“???”
“不可理喻!”
闹到谢谨那里去的时候,庾识年脸上添了好几道抓痕,触目惊心,极为狰狞。
谢谨头疼的不行,把崔夫人单独留下来聊了聊,耐心跟她解释清楚她和庾识年的关系,崔夫人听的抽抽噎噎,明白了自己的小心眼之后还不停的跟谢谨道歉。
“陛下妾身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她一边说两只手还在身前无措的摇着,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的谢谨都不忍心苛责,如此娇妻,难怪庾识年被打都不说些什么。
此事过后崔夫人当了几日贤妻,把庾识年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是这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出不了门。
谢谨回过神来,看着四处的场景,心头涌起的都是感动。
终于刚出生的婴儿不用挨饿挨冻,可以看到自己的父亲和翁翁,孕妇不用挺着大肚子劳作,因为缺衣少食身形消瘦,无法产下建康的婴儿;白发苍苍的老人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成?年男子免受战乱的痛苦。
他们吃穿不愁,温馨和乐,可以在年关好好聚在一起,可以在佳节外出游玩,可以感受这天下所有的美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饱受战乱贫困之苦。
这三?年来,谢谨看着大魏一点一点的变化,她给的承诺正在慢慢实现,或许用不了十年,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展现盛世太平。
当年她和王韫之定年号为太平,现在是太平四年,以后会有太平十年,太平百年,太平千年万年。
一切都在朝着谢谨所想的方向发展。
她身边的人也过的很好,身在朝堂,心系百姓,谁都乐意看见?如今的场景,或许这也是他们这群人聚在一起的初衷。
也许真的会有一日,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中,一切想象都会成?为现实。
入夜之?后,谢谨和谢鸢他们一起去了夜市。
如今建康城的夜市做的很不错的,四处灯火通明,宽广街道两侧都是茶馆和酒肆饭斋,有许多年岁小的女郎守着摊位卖些小玩意,没有客人的时候就和旁边的叔婶话些家常。除了人群的喧闹,谢谨听到最多的就是乐坊中传出的丝竹管弦之调,那轻快昂扬的调子,听起来极为舒服。
这样的节日男男女女都出来玩了,小姑娘们手捧鲜花,见?哪位郎君俊俏便上去送朵花,无关爱慕,只为表达对其容颜的喜欢欣赏之意,郎君们也欣然接过,若是对女郎有意,邀着同游一番,说不定就成全了一段佳话。
谢鸢看着他们有些出神,要是她当年和庾识琮在一起的时候大魏也是这般风气,是不是就会好很多了。
谢谨素来了解谢鸢,她一个眼神谢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庾识琮已经回来了,若是想的话,去见见?他吧。”
当年谢鸢成亲没多久,谢谨就把王绪之派了出去镇守北境,或许对于两个人来说不见?要比痛苦的纠缠在一起好的多。大概也是不死心吧,外放三年庾识琮都没有成?亲,是在等谢鸢或是什么,谢谨不想去猜,她只想她的阿鸢活的自在。
谢鸢成?熟了许多,她说:“不必了,现在已经很好了。”
她嫁去王家,王家的人对她都很好很好,王韫之王延之像兄长一般待她,他们三人也都担任朝中要职,时不时还会坐在一起品茶讨论国事。
再有她和庾识和本就关系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彼此互相扶持,谢鸢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岁月静好,温和从容。
姐妹两个一时无话,倒是谢沉视力好,看到人群中央的几个人,便道:“东越使臣竟然已经来了建康。”
谢谨看过去,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正在摊贩处留连。
东越国远居海外,这些年大魏海上贸易多了许多,和东越国的联系也愈加密切,此番东越过特派使臣前来学习大魏的文化与风土人情。
“那看来我们的进程也要加快一些了。”
总要给人家呈现出最强盛的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