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捧着一杯热茶,悠悠开口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可是有事?”
安国侯闻言,忍不住叹道,“昨夜阿沁起夜,把腿摔折了,大夫说是要将养着三个月,恐怕接下来的三个月,要劳烦母亲接手打理一下府邸了。”
“竟有这事,下人们都是怎么当差的?还能让主母起夜摔折了腿?”老夫人神色一厉,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威严与不满。
安国侯昨夜抵达东苑时,也觉得不像话极了,主母起夜,下人们该仔细的,可据说竟是个个睡死了过去,任由秦氏摔成这般模样。
“母亲说的是,这府邸里的下人们着实是越发不像话了。劳母亲整顿一番,莫让这样荒唐的事再发生了。”
老夫人闻言点点头,随即又温和道,“这是自然,这群下人们不尽职不尽责,也该换一批了,这次只是摔折了腿,万一摔到别的,岂不是追悔莫及。”
“母亲说的是,还有一事,想问问母亲的意思。阿沁说依姐儿随她学了许久的管家,怕母亲您一人操劳不适,想说让依姐儿来给母亲打个下手,也算是学些经验。”
安国侯放下手里的茶杯,提及二女儿,他也是模糊的,他并不只是不怎么见莫知晓,即便是莫清依,也没见几次,见得最多的,算是莫定成了,毕竟是嫡子,将来又是要承袭的。
虽然他不怎么管莫定成的功课,但听闻秦氏在这一块是极为用心的,他也就没有过多过问了。
“阿沁摔折了腿,下人们要更换,也没那么快,倒不如让依姐儿去贴身照顾些,总比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强。”老夫人神色不变,心中却是暗讽秦氏小心眼真多,她若是想要这掌家大权,轮的上她秦氏吗?
安国侯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便点头道,“那便听母亲的,那群狗东西这般懈怠,的确不能指望能照顾好阿沁养伤,”
话音刚落,他便起身要走,老夫人也没有强行挽留,儿子的心不在府里,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没必要因此伤了母子情分。
安国侯离开老夫人的院子后,莫知晓才放松下来,老夫人接手掌家大权,要开始忙活起来,顾不上莫知晓,便让老嬷嬷带着莫知晓下去了。
莫知晓走出屋子后,看着这淅淅沥沥的雨丝,便转身馋嘴道,“嬷嬷去给我做龙须酥罢,我自己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那姑娘可不能丢开了油纸伞,若是淋了雨会生病,要吃很苦很苦的汤药。”老嬷嬷熟知莫知晓的顽皮,也知道她怕吃苦,便吓唬道。
莫知晓闻言,脸色顿时一白,随即郑重的点头道,“晓晓不吃汤药,晓晓不会丢开油纸伞。”
老嬷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了小厨房给莫知晓做龙须酥。
莫知晓的脚步顿时一拐,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父亲定还会回一趟秦氏那边安抚,才会离府,她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讨一口气回来。
她快步走进了东苑,因着下人们都被喊去主院听安国侯的训话,因此莫知晓很顺利的来到了秦氏的卧房。
莫清依正在里头安慰着秦氏,一番母女情深,看在莫知晓眼里,却是揪心般的难受。
她的母亲,若是还在,也会这般疼她,她也不需要这般委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