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瑢的死,让淮阴王府足足忙活了一个月,有了这一个月的缓冲,宋撷玉和宋撷燕也渐渐接受了李瑢去世的事。
玉娴和玉淑看着骤然瘦了许多的宋撷玉,终究是有些担忧。
玉娴在一旁帮着宋撷玉布置早膳,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嘴:“王妃,听说郎神医前两天在府里闹了个笑话。”
宋撷玉来了点兴致,郎言医术了得,但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谢俶混迹的,这性子都有些古板无趣。
“哦?什么笑话?”
玉娴见她有兴致,顿时振作了精神,笑着开口:“殿下头上那点皮肉伤,愣是被郎神医唬着扎了好几日的银针,最后殿下觉出不对,诈了郎神医,这才没有继续受罪。”
玉淑在旁边也憋笑,跟着凑趣:“要奴婢说,这郎神医每日给殿下扎针都不是同一处,第一日是头,第二日就成了后脖颈,这些也就算了,最后一日,这银针竟是扎到了脚板心。”
宋撷玉也忍不住笑出声,谢俶伤的是头,就算要扎针疏通气血,也不可能全身都扎上一遍,别说谢俶生疑,哪怕是换成宋撷玉,只怕也要怀疑郎言是不是在拿她消遣。
吃了一口鳜鱼肉,宋撷玉叹了口气:“三哥哥这是怎么得罪了郎言?竟然被郎神医当了试针的白鼠。”
宁得罪高官不得罪医官,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要是得罪了大夫,让你受了大罪你都看不出半分端倪。
“郎神医的原话是这针得时常练着,免得手生,”玉娴又夹了好几筷子的鳜鱼肉放进宋撷玉碗里:“想必是在府里呆的太久,这才跟殿下开了个玩笑。”
玉娴话说的委婉,宋撷玉听出来她意思,郎言就是闲的,因为谢俶突然受伤,郎言也被困在府里将近半个月,也是真的闲的长草。
玉淑和玉娴两人一起伺候宋撷玉十多年,默契十足,听玉娴意思就明白她打的主意,在旁边帮着助攻。
“王妃,要不让郎神医帮您把把脉,开些药方子补补身子?也算是给殿下解愁了?”
李瑢的死算得上是对宋撷玉的一次重创,哪怕她和玉娴两人在旁边精心伺候着,宋撷玉还是日渐消瘦下去。
不过半个月,人已经足足瘦了一圈。
“那便请郎神医来一趟吧。”
本以为宋撷玉会像往常一样讳疾忌医,没想到这回,宋撷玉答应的干脆,玉淑反应过来,激动的应了一声,连忙跑着去请人。
郎言过来时,宋撷玉已经用完早膳,正坐在亭子里乘凉消食。
看到他过来,宋撷玉放下了手里的圆扇,笑着调侃:“郎神医预备给我扎几日的银针?”
郎言对她的话并不曾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不自在,动作不急不缓,将一应器具拿出来,示意宋撷玉将手放上去,便在她的手腕上放了一块丝帕,随后闭目把脉,声音漫不经心。
“我这针,也不是随便来一人想扎都能扎的。”
宋撷玉听的讶然,随后无声的笑开,听郎言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有人求着他扎针似的?
虽然他这银针确实是救死扶伤,有起死回生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