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和谢俶两人面面相觑后,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彼此都明白了今天这一出究竟是做的什么计。
两人谁也不曾开口,极为默契的去了谢灵的御书房。
下了朝,谢灵正拿了狼毫练字,听下面人来报说宋青山和谢俶一同过来,想要拜见他,这才将笔抛下,坐了回去,淡淡开口。
“让王叔和淮阴王进来。”
得了谢灵的准话,外面人很快将谢俶和宋青山给迎了进来。
两人恭敬行了礼,谢灵看着谢俶和宋青山不发一言,一时忍不住轻笑出声:“三王叔,淮阴王,您二位来找朕,过来却一言不发,是想要朕揣度一二?”
听谢灵主动开了腔,谢俶皱了皱眉头:“陛下在朝堂之上为何要附和太后,让臣和淮阴王监国?”
谢灵浑不在意,哪怕穿着庄重的朝服,仍旧压不住他身上的少年豁达。
“那都是朕的肺腑之言,朕有自知之明,如今桌上桩桩件件,朕应付不来。”
他做三皇子时,只觉得大禹歌舞升平,太平盛世,可如今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方才能看到些更深的假象。
大禹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宏图伟业,在不过两代的挥霍下,逐渐开始有了蛀洞,他的父皇晚年猜忌无度,纵容心软,他那太子大哥这些年中饱私囊,手段狠辣,虽然不至于败了大禹这么份家业,但也内忧外患,绝不是守成就行的。
宋青山沉不住气,终于也开了腔:“可陛下,您坐上太子之位不久就登了帝位,吾等自然理解,也会尽全力辅佐您,可您为何要于朝堂之上说出监国的话来?”
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语气也更加急切,甚至还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声音沉重激昂:“陛下,太后的心思,您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这陶怜白做了大半辈子皇后,又生了谢央和谢灵这二位皇子,还保住了,甚至在折损了谢央后,迅速的让谢灵坐上了这个当年谢央坐了二十年的位置,足可见这陶怜白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她今日在朝堂之上,演了这么一出贤后戏码,目的自然不是要成就谢俶和他,而是要引起群臣激愤和危机感,从而顺理成章让她能够光明正大干政。
当真是好算计!洪维秦那些人被她算计了还得给她数钱。
宋青山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谢灵至少能深思一二,可视线看过去,谢灵眉目安宁,不曾有一分一厘的惊讶震怒,竟是跟没事人一样。
他这态度,直接让谢俶和宋青山都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只觉怪异的很。
好半晌,见谢俶和宋青山不再开口,谢灵这才动了,抬了右手将手边的奏折扔到了一旁的奏折堆里,身上的朝服因为他的动作发出扑簌簌的响声,给这寂静的氛围格外添了三分格格不入。
“朕早就知道母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