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王爱子心切,玉儿妹妹看了,可有半分感触?”谢央看向宋撷玉,眼神笃定她会心软。
宋撷玉心里五味杂陈,哪怕来时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多少回,可在看到宋青山如今这番模样,再硬的心肠终究还是硬不下去,只觉得心酸愧疚。
要不是她无能,怎么会累的亲哥哥亲嫂子下狱,连累父亲晚年还要卑躬屈膝求人?
“爹爹……”宋撷玉声音微颤,忍不住看着宋青山唤了一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宋青山忽然变了脸色:“别叫我爹爹!”
他这话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不光宋撷玉被他这声斥责给逼出了眼泪,谢央也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不再开腔。
宋青山连看都不看宋撷玉一眼,自顾自的低着头。
宋撷玉从小到大,便是被宋青山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宋青山不苟言笑,但在她面前,却总是不曾拘着。
从小到大,别说是被宋青山冷落,就是一句重话都不曾被宋青山说过,如今这般……难道爹爹真是因为刚刚她的话寒了心,真生了她气?
宋撷玉身子抖得越发厉害,忽然有些后悔,甚至想冲动之下当着谢央的面跟宋青山解释。
“爹爹,我不是……”她不是想要置身事外,不是想要保全自身,更不是对宋鹤轩的事漠不关心……
只是这些话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宋青山扬高了声调,沉声开腔:“方才雍王妃的话说的极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该再管淮阴王府的事!”
宋撷玉听到这,忽然愣了一下,怔怔的瞧着宋青山,而就在此时,宋青山也忽然抬了头,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快的几乎抓不住,但很快就转为漠然,声音更加冷情沉重,掷地有声:“雍王妃既然跟淮阴王府没有关系,臣便也当不得您一句爹爹!雍王妃还是唤我一句淮阴王吧!”
这话的重量可想而知,玉淑玉娴两人瞧着宋青山,眼里的焦急和担忧几乎要溢了出来。
偏偏这时候,什么都不能解释,而且就算解释,也无从下口。
若不是她们二人从小跟着宋撷玉,凭借宋撷玉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会认为宋撷玉冷血无情,唯利是图,狼心狗肺,更别提宋青山刚刚亲耳听见王妃跟太子的对话。
这误会,只怕一时半会还真解不开了。
谢央听到这,再看宋撷玉的面色逐渐冷硬起来,终于意识到不好,急忙开腔补救:“淮阴王这话言重了,到底是亲父女,儿女有错,多多教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就是了,何必弄得如此僵?”
他把宋青山叫来,是为了让他打亲情牌给宋撷玉施压,而不是为了看他跟宋撷玉决裂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