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柔不仅没有放松,心头反而涌上一股羞耻,只觉得玉淑一个丫头都不动如山,她刚刚被吓得手抖的模样实在是被衬得如同村妇,一时脸色红红白白,更是诡异。
玉娴也跟着开口,温声细语:“说来,这罗夫人的娘家,似乎也在辛姑娘老家不远,家世不显,能嫁进忠勇伯府当继室,也算是有手段了。”
辛柔听着费了心思,随着玉娴话,对罗寒如也有了些映像,之前还没入京,她年纪还小时,家里长辈便时常以罗家为例子,教导她眼光不要放在窄处,寒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例子,就明晃晃摆在眼前。
倒是没想到,罗家光耀门楣的姑娘就是这位忠勇伯夫人,攀的门第着实够高,怪不得能让她们那块耳提面命,心驰神往。
但现在看来,这位忠勇伯夫人,似乎过得并不好……
心头的心思纷杂,辛柔看向更好说话的玉娴,忐忑的打听:“好歹也是忠勇伯夫人,怎么这般狼狈?”
刚刚那声尖叫,她只有在村妇吵架时看到过,这罗寒如身份还算显赫,怎么还这般失态?
玉娴轻笑,嘴角微微向下,难得露出几分轻讽,温声开口:“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这罗寒如当了侯府的继室,偏偏自己作,心胸狭隘,容不得人侯府正经夫人留下的嫡长子。”
辛柔眼神懵懂:“嫡长子?”
玉淑在旁边插了一嘴:“就是司晋宇司将军,年纪轻轻,军功赫赫,手里握着咱们王爷亲自训练的玄甲军,又娶了定安将军府嫡女,顾安宁。”
玉娴点头:“当年,这罗寒如多次陷司将军于死地,逼的当时还未及冠的司将军装了傻子,这才苟活,如今司将军得势,第一时间自立门户,与忠勇侯府几乎不相往来。”
“忠勇伯侯爷年纪老迈,在陛下面前都不得脸,二公子又是这么个只知道惹事的德行,把司将军得罪的死死的,墙倒众人推,忠勇伯府已经大不如前了。”
辛柔听到这么一桩密辛,心中不时咂舌,同时将自己代入罗寒如的位置,最后得出结论,若是她成了侯府继室,只怕也会对侯府嫡长子下狠手。
这侯府嫡长子不死,她的孩子哪有出头之日,只是这罗寒如段数低,连个孩子都能骗住她,得了如今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暗暗在心里将这事给记下来,辛柔默默引以为戒,饶有兴致的跟玉娴取经。
“好歹是候府出来的,司将军真不管?没撕破脸,旁人这么明目张胆踩司晏保,就不怕司将军来为这位二公子出头?”
辛柔话音才落,就听到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宋撷玉突然出了声:“你以为为何这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教训司晏保?”
宋撷玉突然搭话,辛柔有些打怵,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为何?难不成还是故意为之?”
玉娴在旁边解释:“司将军有玄甲军,今非昔比,旁人想要拉近关系,没有门道,自然就从这位二公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