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撷玉不答,反而是谢俶开口:“臣弟请了府上神医郎言给长乐诊治,当日确如长乐所说,并不是胡编乱造。”
沈显笑的更为讽刺,被气的脸色都红了,冷笑,说话时声音都拔高了三分:“郎言是雍王的人,自然是雍王怎么说,郎言便怎么说,雍王和雍王妃这胡编乱造的本事,真是令沈某叹服!”
他朝景安帝的方向做了个揖:“但二位觉得,陛下会信了你们的鬼话?简直可笑!无稽之谈!”
沈显说这话时,着实信心倍增,甚至忍不住想发笑,认定了谢俶和宋撷玉两人已经穷途末路,这才编造出这么一番鬼话。
景安帝要是真能信了这话,他便将头砍下来给谢俶当凳子坐!
“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中了邪?”景安帝终于开了口,但说出来的话却差点让沈显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好家伙,景安帝还真信了?这鬼话一看就是编造出来的,连他都能看出来,景安帝这是也中了邪?竟也深信不疑?
谢央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敢置信抬头。
但片刻之后,忽然明白过来,谢俶这话之所以能让景安帝相信,只怕是他送进宫里的术士,景安帝被那术士说的信了沈昭昭肚子里的孩子是大禹的气运,自然也会相信宋撷玉是撞了邪。
垂头,将眼里的不甘和愤怒遮掩下去,谢央放在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露出暴露的青筋,咬了咬牙。
他这个王叔还真是厉害,借着他造的局将宋撷玉的罪名给洗的一干二净,他千辛万苦送进宫里的术士,倒是还给谢俶和宋撷玉做了垫脚石!
谢俶这事做的,未免太膈应人了些!
景安帝看着这两人说的信誓旦旦,忽然想起术士的话,对宋撷玉的话信了八分。
谢俶在旁边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慢吞吞说出来:“臣那小舅子,淮阴王府大公子宋鹤轩的正妻,康国公府嫡女邢绣芸,不过去了一趟太子府赴宴,回来肚子里七个月的胎儿便出了事,要不是抢救的及时,只怕母子两人,便要一尸两命。”
他语气平淡,但话中描述却凶险至极,景安帝眉头越皱越紧,谢央身子也紧绷起来。
本以为今日这事十拿九稳,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可谢俶三言两语,竟是让宋撷玉越发的无辜起来。
如今又旧事重提,莫非是想要借这个由头,反咬太子府一口?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谢央嘴角浮现出一抹弧度,只要谢俶将邢绣芸肚子孩子的事放到沈昭昭身上,他便将辛柔给推出来,到那时,宋撷玉因为邢绣芸和邢绣芸肚子里的侄子,而对沈昭昭有怨在身的事便逻辑通顺起来。
不论如何,宋撷玉想害沈昭昭,这事脱不了干系,必定要下入大牢。
他也不想让宋撷玉受苦,可多次递出的橄榄枝,都被宋撷玉给无视,甚至不屑一顾,这都是宋撷玉自找的,要不是她睁眼瞎选了谢俶,也不必受这么大的罪过。
总得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谁才是她的依靠,谁才是她应该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