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绣芸嘴上虽然在抱怨丈夫,但是脸上却自始至终带着甜蜜的笑,因为身怀有孕,眉目间又多了几分温柔恬静,看着便觉赏心悦目。
宋撷玉笑着替自己的哥哥找补:“哥哥自然比我沉稳持重些,所以面上不显,心里怕是早就乐开花了!”
姑嫂俩又说了一会儿,宋撷玉这才想到武郦乐,忍不住去瞧她脸色,只见她面带喜色,对邢绣芸体贴入微,仿佛家中长姐关怀幼妹,便知她是真心替邢绣芸欢喜,心中五味杂陈。
只盼她能不忘本心,在淮阴王府中顺遂喜乐吧!
宋撷玉的异样一闪即逝,邢绣芸和武郦乐皆未曾察觉。
邢绣芸拉住宋撷玉的手,忽然一脸坏笑道:“长乐,母亲有话要我转述与你。”
顿了顿又道:“如此便得罪了……”
说着,邢绣芸憋住笑,收容敛色,学着宋撷玉母亲李瑢的口气道:“你转告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便说是我说的,她与王爷成亲日久,却仍未有子嗣,王爷年岁渐长膝下犹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平头百姓家中尚且如此,何况天潢贵胄!”
她缓了口气,换了语重心长的口吻接着道:“王爷重情义,不曾怪罪,也不曾纳妾,但天长日久终究不是办法,女儿家出了嫁便要学会相夫教子,要为夫家开枝散叶,绵延香火,此事体大,岂可儿戏!你告诉她,若是有什么隐情,切不可生了天大的主意瞒着掖着,讳疾忌医!”
邢绣芸将婆母催生宋撷玉的话学的惟妙惟肖,宋撷玉听得一脸黑线。
只觉若是婆母在世催生也比不过自己的亲娘,几句话便将催生上升了几个高度。
身为王妃不能替皇家开枝散叶是为不忠;身为儿女不能使上亲尽享天伦之乐是为不孝;辜负王爷一番重情重义是为不义。
她在亲娘口中瞬间成了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邢绣芸见宋撷玉脸色变了又变,吐了吐舌,一脸讨好道:“长乐,这都是母亲的原话,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觉得母亲说的重了些,不过你也别太不上心,王爷待你一向很好,将来也一定是个好父亲。”
宋撷玉敷衍的点头。
邢绣芸见状撇撇嘴道:“还是母亲最了解你,母亲特意交待,说你顽劣,念一遍定是不管用的,要我多念几遍才行!”
说着又正襟危坐,打算将婆母的催生檄文再念一遍。
宋撷玉顿觉头昏脑胀,正愁如何脱身,玉娴恰好进来,恭敬道:“王妃,王掌柜来了,正在偏殿候着,说有要事同您禀报。”
邢绣芸和武郦乐对视一眼,知道宋撷玉有正事要忙,十分知趣的起身告辞。
王掌柜若无急事不会亲自来王府见她,宋撷玉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也不多留邢绣芸和武郦乐,吩咐玉淑送二人出府后,便急匆匆去了偏殿。
王掌柜愁眉惨淡,见了宋撷玉急忙拱手行礼道:“王妃,出事了,浦俊成擅作主张,将禁药之事捅上了朝堂,人现下还被关在福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