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殿。
景安帝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疫病的事如何了?”
何程想了想才应声:“听说民间有位妙手,叫郎言,有一祖传法子能够根治疫病,已经救回了好几万人的性命。”
景安帝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身子微微后仰,笑的意味不明:“这老三还真是朕的福星,人才一放出去,神医妙手就都冒出来了。”
何程不敢搭腔,景安帝这话的意思,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真心觉得谢俶是福星还是对他疑虑未消。
所幸景安帝也并没有一定要何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闭了闭眼复又开口,漫不经心的问他:“老三可回府了?”
何程听到称呼,心里有了底:“今日一早就出的宫,此时恐怕已经在雍王府了。”
景安帝声音从上首传下来,颇有几分虚无缥缈:“他走时,脸上可有……怨怼?”
何程顿了顿,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一般,提着心再度开口:“这……雍王离开时眉头紧锁,神色匆匆,奴才倒是没在雍王身上看到怨气。”
景安帝语气多了几分兴趣,终于睁眼,身子微微下压,成俯身的姿势:“哦?眉头紧锁?你觉得,老三当时在想什么?”
何程额头又开始冒汗,这话可不好说,思绪斗转,支支吾吾的开口:“这……听说雍王回府之后但是没再出府,但他的贴身侍卫却连夜去了雍王手下好几间铺子,拿了银票,全买了那位郎神医要的草药给送了过去。”
他一口气说完,才歇了嘴,舔了舔唇角,缓解口渴:“想必雍王出宫时,担忧的便是这事吧。”
这话说完,殿内便陷入死一般寂静,何程在下面,出的冷汗几乎将后背浸湿,就在他快撑不住求饶时,景安帝忽然笑出声。
“老三还是跟从前一样爱多管闲事,父皇在世时就曾经夸过他,说我们兄弟几个,只有他才真正将黎民苍生放在心上。”
“你倒是真不避嫌,若不是有朕给他兜着,就他这桩桩件件,恐怕早就被大臣们参居心不良,笼络民心了。”
见景安帝将话说的这么通透,何程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拍马屁:“说到底,也是陛下您仁慈,才能得雍王这么一位贤王。”
这边何程一张巧嘴将景安帝哄的开开心心,另外一边,宋鹤轩带着宋撷玉上了雍王府的门。
这还是这半个月以来二人第一次见上,两人都算是劫后余生,这一碰面二人都有些唏嘘。
寒暄了几句,宋鹤轩便推了推站在一旁呆站着不动的宋撷玉:“来时怎么和你交代的?还不快跟雍王道歉?”
谢俶看了一眼表情不情不愿的宋撷玉,眼里也有些迷茫,淡笑着跟宋鹤轩请教:“道歉?道什么歉?”
莫不是短短时间,宋撷玉便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难道又是浦俊成?
他在这边脑补,越想眼神越黑,跟往眼里滴了墨似的,看的宋撷玉冻了个哆嗦。
宋鹤轩还没看懂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颇为愧疚:“听说这丫头,居然跑去冷宫跟你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还望雍王能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她计较。”
“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