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严氏也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恨。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给严氏母子烧些纸?”东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两只手几乎缠在一起。
沈昭昭这才将视线从自己的绣布上移开,看向旁边跪着的东珍,眼神跟冰一样,渗人的紧:“怎么?你怕了?”
东珍讪讪笑了两声,眼神闪躲:“怎么会?奴婢就是怕她们母子过来扰人清静,这才想着花些死人的钱求个安宁。”
沈昭昭不屑的嗤笑一声,慢悠悠的绣着花样子:“真是可笑,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们,死了就能了?”
“先不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便是真的有,那鬼也是欺善怕恶之徒,专门怕咱们这些恶人!你若是不怕鬼,就该轮到鬼怕你。”
东珍看着沈昭昭波澜不惊的脸,只觉得尤为的陌生心惊,半分不敢表现出来,笑着敷衍:“小姐,奴婢明白了。”
沈昭昭绣了这么半天也累了,将绣布往旁边一扔,揉了揉太阳穴:“去找个小丫鬟给太子送些吃的,就说是我亲自做的。”
东珍愣了一下,连忙起身,乖觉的帮沈昭昭按摩太阳穴:“太子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严氏的死跟小姐您有关?咱们要不要提前防备着?”
太子最讨厌别人算计他,要是知道小姐跟严氏的死有关,恐怕不会让小姐好过。
沈昭昭睁开眼,并没有半分担忧:“呵,他就算知道又如何?我可是帮他算计了宋撷玉,只是他自己没有本事,到手的鸭子都能飞了!”
一提到这事,沈昭昭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给谢央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让宋撷玉丝毫不损的出了太子府!
真是蠢货!
东珍想想这事也觉得心惊:“小姐,雍王殿下会不会为长乐郡主出头?”
沈昭昭闭了闭眼,脑子里将这些事转了一遍:“去给家里那边传个信,就说让爹爹过来看看我。”
如今看来,谢俶一定不会放过太子府,她现在跟谢央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太子府出了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也逃不脱。
只能求助爹爹了。
东珍得了话,连忙往左相府跑。
等左相听了东珍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这才气的脸色发红。
“胡闹,简直是胡闹!太子不知轻重,昭昭难道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如今才来找我,之前干什么去了?”
东珍跪在地上不敢开口,听沈相发脾气,等了好半天,沈相才平静下来,坐在位置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要是太子栽了跟头,他这个做岳父的也很难不被牵连。
“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明日我会去太子府一趟。”
东珍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片刻不敢耽搁回了太子府,将这事告诉了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