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珍端了参汤,走到兴圣阁,沈昭昭现在成了太子妃,她身为沈昭昭的贴身丫鬟,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周围人见了他也得叫她一声东珍姑娘。
进了兴圣阁里,沈昭昭的寝宫安静的针落可闻,看到东珍过来,小丫鬟们小心的推开木门。
“太子妃还没起,东珍姑娘,劳烦您去叫一声,再不起,见皇后娘娘可就迟了。”
东珍扬了扬头颅,这才进去,大概是开门声惊扰到了沈昭昭,东珍进去时,床上青绿色的帐幔动了动,现出湖水一般的褶皱出来,随后从里面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
不敢耽搁,东珍将手里的杯盏一放,手脚麻利的将帷帐捞了起来,轻声开口:“太子妃,可要起了?”
沈昭昭撑着坐起身,水黑色的发垂了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东珍将两边的帏帐收了起来,这才笑着开口:“如今已经卯时了,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沈昭昭只觉得头疼,扶着额,东珍注意到她的动作:“主子,可是偏头疼又犯了?”
“前日的后遗症,罢了,起吧。”沈昭昭扶着东珍的手起来,室内光线忽明忽暗,莫名的压抑。
东珍看着沈昭昭,只觉得虽然小姐成了太子妃,但是人前显贵人后受罪,除了她这个贴身丫鬟,哪有人能猜到自家小姐在行房事时会被太子百般折腾。
哪怕已经是前日的事,东珍还是不敢往回想,那夜,太子因为陛下亲自给长乐郡主和雍王赐婚,喝的烂醉如泥,竟是把主子绑了,她们这些下人都被拦到了外面。
可是哪怕离得远,东珍仍旧能听到自家小姐压抑的痛呼求饶声,以及太子癫狂的笑声,他似乎是把小姐当成了长乐郡主,越是求饶他越是兴奋。
那一夜之后,太子走了,东珍心惊胆战进去,就看到床榻之上一塌糊涂,自家小姐除了手上的绑痕,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痕迹,只是走近才能发现,她后脑勺红肿,有一块头发竟是被生生抓了下来。
她在一旁吓得哭都不敢哭出声,沈昭昭却是冷静的出奇,甚至还呵斥她不许她表露出来分毫。
等她收拾好床榻,这才让人进来,并没有半分抱怨,也没有回去相府哭诉,甚至太子带着赔罪礼过来时,也待他一如往常,全然一副乖顺模样。
若是她,恐怕哭都要哭死过去,哪里会像沈昭昭一样能忍,装作若无其事?
只是效果还是有的,太子因为这事,对小姐心存愧疚,加之小姐并没有大吵大闹,后面几天,对小姐越发的看中,那个严氏再怎么作天作地,也不能让太子为她讨半分公道。
现如今,自家小姐才算是真的在太子府里的位置站稳了。
沈昭昭起了,丫鬟们鱼贯而入,帮她梳洗完,一行人便往椒房殿走。
才刚进去,就被皇后身边的嬷嬷拦住,语气客气却不容推辞:“还请太子妃稍等片刻,太子正在里面和皇后娘娘说话。”
沈昭昭视线微微往下垂了垂,露出乖顺的姿态来:“多谢嬷嬷提醒。”
说话?恐怕这话还是说的客气了几分,估计又是皇后在训斥太子吧,嗤!真是可笑,太子如今都已经娶了妻,或许明年连孩子都有了,可皇后只要一生气,还是会让太子罚跪。
现如今谢央只是羽翼未丰,她这般毫不留情的做派,哪怕再深厚的母子情分,也得被消磨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