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邢绣芸送回康国公府,宋鹤轩这才上了马车:“玉儿,你这首饰是要去锦绣阁买还是何地?”
宋撷玉报了个地儿,她这首饰早就定制好,过去不用一刻钟,便已经取好。
既然已经出了门,宋鹤轩索性带着宋撷玉一同赴会,哪怕两人耽搁的时间不多,等到了茶楼时,还是来的最晚的。
宋撷玉一抬眼就看到谢俶,他正端正坐着,罕见穿了一身白色常服,减了三分平日的肃杀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今日的着装不同,还是因为陛下赐婚,宋撷玉一撞进他眸子,突然心如擂鼓起来。
看宋撷玉眼神躲闪,难得多了几分姑娘家的羞怯,谢俶嘴角微不可察上扬了两分,墨色的眸颜色更沉。
为了让自己自在些,宋撷玉将视线放在旁边,结果这么一看,发现屋里还真不止谢俶一人,司晋宇竟然也在!
这下好了,刚刚心里的异样全化成了怒气,让她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一瞬间冷了下来,浑身上下就写着三个大字。
别!惹!我!
她这情绪转变的太明显太生硬,不光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谢俶察觉到,连宋鹤轩看过来的视线都多了几分疑惑。
宋撷玉自然知道自己一个半路插进来的客人这般做派会让所有人不自在,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只要一想到顾安宁现在挺着肚子受罪,她就怎么看司晋宇觉得怎么不顺眼。
被宋撷玉这么瞪着,司晋宇怎么可能半点察觉不到,不用多想,他也明白是因为什么缘故,不由得苦笑一下,随后只做视而不见。
宋鹤轩也不好直接问,只能先谈公事,给宋撷玉点了些茶点让她不至于无聊。
谢俶跟宋鹤轩司晋宇说着话,只是这注意力始终忍不住往坐在一旁的宋撷玉身上跑,他十次看过去,宋撷玉有九次是在瞪司晋宇的。
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不好受,连带着看司晋宇的眼神也冷了起来。
他这个正经的未来夫婿就坐在她面前,她总盯着别人的夫君做什么?不是说她已经放下了这段恩怨,还去参加了司晋宇和顾安宁的大婚?如今这幅模样,又是为何?
难道……宋撷玉对司晋宇还余情未了?
司晋宇正在跟宋鹤轩讨论治水的细节,结果就感觉身上突然冷嗖嗖的,像是大冬天的被浇了一桶冰水,冻得他一个冷颤。
正不知为何,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雍王冷的跟冰有的一拼的眼神,当下就哽住。
“雍王殿下,可是我刚刚说的有何不妥当的?”
雍王殿下丝毫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异样,淡淡的丢下两个字,眼神还是跟刀子一样:“并无。”
司晋宇被看的实在是有些发冷,再次开口:“那您这般瞪着我是……”
雍王殿下冷冰冰看着他,极其自然的甩下两个字:“有吗?”
司晋宇:“……”
强有力的反驳……如果雍王殿下这幅看死囚一样看着他的眼神能变化一二,恐怕更有说服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