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能在代表孔国最顶端权利的人手下做事,换成谁,都不愿意离开。
师南蹙了眉,正苦恼如何说服司景明,就听后者平静地说道:“听你的。”
师南大喜过望,“想通了?”
司景明笑了笑,“兄长说的话,我哪能不信。”最后的‘信’字拉长了点尾音,不明显,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师南对亲近的人向来是不设防的,哪能听出里面的意味深长,还唏嘘崽儿总是这么听话,一定得好好疼崽儿才是。
然而司景明突然停了脚步,同师南说道:“只是江阴王帮我甚多,兄长能不能陪我去趟江阴王府,告知他一声。”
崽儿这么果断答应了师南看似无理的要求,难得提出要求,师南早就软了心肠,哪舍得说不。
别说区区江阴王府,就是刀山火海,走上一趟也未必不行。
于是师南崽令智昏,拍了拍胸脯,应下日后令他悔断肠子的一句话。
“嗐,小事一桩。”
......
不多时,师南跟着司景明重回江阴王府。
司景明对王府很熟悉,带着师南七绕八拐的,进了比师南先前住的地方,还要深入的区域。
最后来到一间独立的,四面皆空的屋子,偌大的宅院里,只建了这么间房,周围连颗树都没有,显得很突兀。
司景明站在门前,对师南邀请道:“兄长,这是我住的地方,要看看吗?”
师南莫名生了些许怯意,顿步不前,“江阴王不是很关照你吗,怎么安排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着有些愤愤,“是不是就欺负你老实?!”
司景明嘴角蕴着笑意,像是有些愉悦,“是我主动要求的,兄长知道我不喜热闹。”
“我手下还有不少事要交接,兄长不如在里面歇息会儿,等我忙完了,就来接你。”
师南从未见过司景明露出这种笑。
怎么说呢,像是夙愿即将达成,又像是洞房花烛夜,状元上马游街,那种人生最极致的喜悦。
出尘的脸,染上了尘俗,分外俊美夺目。
师南忽的想起司景明醉酒的那夜,与他肢体纠缠,只觉脸颊微微滚烫,莫名其妙扇起了风,试图驱走这份来得突然的热意。
奇了怪了。
师南捂着脸,进了这间孤寂的房子,司景明紧随其后,师南见道,疑惑道:“不急着过去吗?”
司景明亲自翻弄好了火炉子,等屋子里气温上升后,主动替师南解下了厚厚的披风,随后摆弄桌上的金丝缕边香炉,“兄长若是乏了,可以去床上小憩一会儿。”
淡淡的香气化作白烟萦绕在房间内,是很好闻的檀香,司景明身上一直有这种香气,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闻着这股香,只让人心神平静,妄念皆消。
师南脸上褪去了热度,先前被江阴王吓了一跳,出了身汗,又去街上到处逛了逛,遇见司景明后情绪波动过大,确实有些累。
于是在司景明的引导下,去隔间洗了个畅快的热水澡,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从屏风后探出细白的手臂,却接来一身红色的中衣。
纯正的大红色,衬着底下的手,越发白嫩。
师南没忍住,“没有白色的?崽儿为什么会有这种颜色的中衣。”
仅隔了一块屏风,司景明看着屏风上映出的高挑影子。
披散的长发兴许是拢在了胸前,让整个人的曲线,完整的呈现在屏风上。
从男子的正常身形来看,肩宽适中,再往下,线条猛的收了一截,却是窄细的腰肢,再往下......
司景明闭了闭眼,转过身,平静道:“没有了。兄长且先穿着,我先走一步。”
师南愣了下,还欲再挣扎一番,就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撇了撇嘴,算了,反正又没别人看。
师南拧干了头发,惬意地躺上了床。
床上果然也有好闻的檀香味道,师南闻着闻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黑。
师南睡眼朦胧的,尚未察觉到异样,“唔,这么快就天黑了?”
他想要揉几下眼,结果手抬到一半,被一股力道阻止住了,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哗啦啦的声音。
师南顿了下,又拉了拉另一只手。
——哗啦啦的声音再度响起。
师南:“......”
像是被泼了桶冰水,浑身凉的彻底,师南终于清醒,才发现哪是天黑了,分明是眼上被人蒙了块黑布,四肢皆被锁住了!
师南看不见东西,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半坐起了身,不停扯着紧束的锁链,试图扳断它们,嘴里高喊:“崽儿?景明在不在?有人吗?!”
锁链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床榻微微晃动,挂在帐幔上的金钩,也随着拍打在支栏上,清脆作响。
这时,安静的屋子,响起了一道低低的、暗哑的笑。
“终于逮住你了,负心人。”
声音近在咫尺,几乎就在耳畔,热息喷洒师南的耳尖上,令他起了层鸡皮疙瘩。
师南寻声望去,不可置信道:“......江阴王?”
作者有话要说:掉马前,
师南心疼地想:一定要好好疼崽儿。
掉马后,
师南哭着喊:师大人真的不需要再被疼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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