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没用剧情点兑换,治疗伤口,只不过因为他抠抠搜搜的。
这个?世界又没有支线剧情可以做,收入本来就不多?。得省着点儿。
再说疼痛屏蔽价廉物美。就算身体坏掉有点影响行动,他不也是?差不多?完成了任务,马上就可以和世界再见了么。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明?明?有很努力护养身体。”江夜白替自己辩解。
“宿主说的努力就是?泡热水澡吗?”系统两字一顿,无情指正,“希望宿主知道,热水并不能包治百病。”
江夜白看着小皇帝震惊里透着激动,激动里透着狠厉,狠厉里透着惊喜的表情,对着系统伤心欲绝:
“我现在已经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吗?这么一个?美人?儿在眼前,他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想着打打杀杀!”
系统冷漠打击:“死心吧。人?是?不会对腐烂的尸体感兴趣的。”
江夜白虚假地啜泣,御起?剑,像砸地鼠一样?,敲上小皇帝的脑壳。
小皇帝缓缓软倒在地,不动了。
“我下手有点重……”江夜白从?木桶里爬出来,披了件衣服。他试了试小皇帝鼻息,又摸了摸心跳,“不会人?直接没了吧!”
“妙啊,真是?妙啊!”系统顿了顿,然后敬业道:“宿主,不久前商城里上架了新的折扣。所有商城里的商品,如果宿主买来是?为送给主角,只要付原价百分之一的钱。”
江夜白……不是?很意?动。
果然主角才是?亲儿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压榨的打工人?罢了。
系统停了一下,大?概是?在搜索。然后严肃道:“比如这个?一次性的死而复生,还有这个?能用十?次的不死之身。买了它,宿主再也不用担心下手太重了。”
“不了不了。”江夜白捂紧钱包,连忙拒绝,“人?还活着。”
他装模作样?,忙得煞有介事。给小皇帝翻了翻眼皮,又给他松了衣襟,让他自由呼吸。
“江夜白,你现在心情很好?。”系统道,“这个?世界挺好?的,你把身体修复了,我们多?在这住上几年吧。”
“听说这个?世界,塞北的雪,江南的花,都很好?看。”
江夜白愣了愣。
想不起?来。但有些熟悉。
好?像他消失的记忆里,有人?说过一样?的东西。
他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踢了踢地上那一坨月生海,然后瞳孔地震,力道逐渐失控:“我居然这么有魅力的嘛!”
月生海被疼醒了。他捂着下身,也瞳孔地震。
江夜白那个?变态,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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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是?正经人?,当然不会做变态的事情。
但他就对系统说的话,说不出的有些在意?。
于是?在花了一个?月世界迫害主角,让他背完了所有的兵法韬略,策论律令,江夜白决定,世界这么大?,他要去看看。
当然也不会放弃调.教月生海。
于是?江夜白站在大?漠的沙丘上看雪,月生海在边境的城墙上垒砖。
江夜白在江南打马看花,月生海在造纸作坊里汗如雨下。
江夜白被系统带着,看尽了这世上姹紫嫣红,月生海被江夜白安排,血汗洒遍了燕国各行各业,万水千山。
晚上回来还要复习背书,被江夜白检查功课。
江夜白还不时嘴贱,撩拨于他:“陛下,第一次看咱燕国的江山。你说,是?不是?……很好?看?”
月生海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言语。
江夜白里面是?烂透了。可穿上一袭白衣,牵马走在驰道上,却依旧是?衣冠楚楚,公子?无双。
而自己跟在身后,仿若仆役。
他被江夜白调养着,身体倒还挺好?,甚至壮实了许多?,长出了精肉。但手脸变得越来越粗糙,心底的恨意?也越积越多?。
有时候他会怀疑,江夜白是?不是?也对他有过些说不清的心思。所以才连好?不容易争到?手的权势也不管,离了京城,逮着他一个?人?折腾。
还故意?用自己惬意?闲适的生活刺激他。
可他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每天的劳动和任务越来越繁重。到?睡前,他已经累得啥也不愿思考了。
皇宫里的日子?于他而言,恍然如前世一场大?梦。
他现在不过是?个?苦力,和燕国几百万贫民一般,被米粒大?的小吏和管事们压榨欺凌,日夜劳作,永无出头?之日。
只能日日夜夜盼着,何时才能熬死江夜白,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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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海熬到?塞外的积雪化尽,熬到?江南的草长莺飞,熬到?了第二年春祭——江夜白日日看上去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但还是?活了下来。
像无法逃离的梦魇。
月生海的生辰是?春祭的前一日。
他万没想到?,江夜白大?发善心给他置办了酒菜。甚至还请来了他曾经的大?太监,李元恩,设宴相待。
大?概是?认为,他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吧。
小院里,月色清明?,草里传来一阵阵春虫的啼鸣。
和以前快活的日子?竟有些相似。
肉菜已经见底,撤了下去。江夜白嫌不够,亲自出门去买。
小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月生海也不知李元恩对内情知道多?少,又到?底是?敌是?友。
他只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迎着风落下泪来。
李元恩忙上前,温声?安慰。
已很久没有人?这样?柔和地与他说过话了。
月生海想着,自己已经落到?了谷底,大?概无论自己如何行事,也不会比现在更差。李元恩忠于自己也好?,投靠了江夜白也好?,他也不必再有什么顾忌。
月生海放任自己哭得狼狈至极。绝望道:“他怎么能这样?对朕!这样?的日子?朕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何时才能有人?救朕出来!”
“没有人?管我,一个?人?都没有……都是?叛徒,都是?反贼……!”
李元恩不信。青年所作所为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虽然行事手段偏激了点,但他自然也不会怀疑青年对大?燕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