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音温柔地反过来劝余家婶母宽心:“孩子既然想读书,那就让孩子留下来吧。”
总不能因为他比寻常人反应迟钝些,便连书也不让他读了,那也违背了办这学堂的初心。
反正那刘嫂子一会儿就回去了,也不会永远留在这儿的。
余家婶母叹气:“你是心地好,却不知道那刘二柱已经给她娘养坏了。”
那一窝子都是得寸进尺的,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赖上你呢。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见青叶快步地走了出来。
“夫人。”
青叶原是在里面负责给新来的学生分发校服那些的,柳扶音见她突然出来,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可是出什么事了?
青叶气恼地道:“夫人您不知道,我方才只离开了一会儿,等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好几个刚刚进来的学生没有领到校服,便去问发校服的人是怎么回事。”
“可等我去了才知道,刘嫂子说她家儿子个子大费衣裳,一套穿两天就坏了,起码得多拿几套换着穿,一人便拿了五六套的走!”
“还有书包也是,她一人也拿了好几个。负责发包的小翠见不惯想抢回来,结果却被直接吐了一脸的口水,那刘嫂子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连个破包都舍不得,办什么学堂。”
青叶想到这些,就止不住地心疼。
那些校服跟书包,都是自家夫人带着她们一针一线地缝出来的。
本是起的好心,倒是叫人这么糟践。
余家婶母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我说什么来着?吃亏的不见她看一眼,占便宜倒是回回都不落了她!”
这要留她一顿饭,她能给你吃到年底去!
柳扶音稳了稳心绪,另叫人来看着门口,一抬手道:“去瞧瞧。”
结果才走到一半,就见余衡也走了过来,脸上还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柳扶音跟余家婶母瞧着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余衡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丢脸,没好意思说。
跟在余衡屁股后头的小三子站出来道:“刚才刘嫂子带着刘二柱过来领笔墨纸砚,阿衡哥不给他们,他们就在那里撒泼。阿衡哥拽着刘嫂子把她请出去,结果刘嫂子就说阿衡哥想非礼她,还出手抓伤了阿衡哥!”
余衡再沉稳,也毕竟还是个少年,哪见过人这么不要脸的撒泼?
顿时就败下阵来。
余家婶母心疼地看着余衡,气得破口大骂:“她个下三烂的腌臜婆,对个孩子说这种话,也不怕得报应!”
柳扶音忙转头问青叶:“青草呢?”
青叶回道:“应该是去清桑院那边了,老爷子让她看着人,把那边的几个院子都打扫出来住人。”
柳扶音吩咐着:“去把她叫过来,给阿衡处理一下伤口。”
余衡忙摆手道:“一点小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