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思只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半晌都回不过劲儿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钝地问:“轻轻,凤老师真的是凤家三爷啊?”
“嗯。”宋轻应了应。
她声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叫荣文柏跟丁思思这两个局外人看得难受极了。
荣文柏心头暗恼,有些后悔逞这口舌之快了。
丁思思咬着下唇,柔声宽慰道:“轻轻,你若是心里头不舒服,就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些的。”
就怕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一个人难受。
“没事。”
宋轻既没有伤春也没有悲秋,只是突然很想睡上一觉。
很想很想。
……
“好好待在这里,悔过自新吧。”
将一众人关进禁闭室,学监堂的人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哎,等等,”曹春生急忙叫住人,“咱们要在这里关多久啊?”
那弟子冷冰冰地道:“这谁知道。该放你们出来的时候,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
这不废话吗?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瘫坐在地上,都有些有气无力。
丁思思瞪了那王勇跟曹春生一眼:“都怪你们,不知道学院内禁止私斗吗?还故意来挑战,这下好了吧,都给关起来了吧!”
王勇嘟囔道:“你又不早说你不是宋轻,你要早说,我就不跟你打了。”
他若输给宋轻那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是一甲第一啊。
可如今知道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倒数第几,他还想不通呢。
更想不通的人是曹春生,他被宋轻一脚直接踢到怀疑人生。
此刻看到那张清艳美好如诗如画的面庞,竟是半点旖旎心态都生不出来了。
荣文柏见大家还有工夫吵吵嚷嚷的,顿时叹了口气:“你们有那精神,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熬过今晚吧。”
王勇顿时看向荣文柏,警惕地问:“你说这话,几个意思?”
荣文柏慢慢地道:“这帝师学院的禁闭室建在阙凤山顶,而这阙凤山是整个帝师学院里最高的山峰,白日里炎热如火山,夜晚却冰冷如寒冬。”
“受了罚的弟子要是在这里待上一个月,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等放出去的时候,怕是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因为都给摧残得不成样子了。
大家听着他的话,忙左右打量,才发现这禁闭室真是简陋得可以。
整个禁闭室依着山洞而建,以灵力铁栏分割,不时窜过一缕电光,头发一碰上,立马就烧焦了去。
而四周没有墙壁遮挡,头顶也是一片空荡,从远处呜咽如鬼泣一般的山风掠过来,无一不昭示着,他们今晚的日子不太好过。
宋轻倒没觉得有什么。
她以前睡乱坟岗都没事,更何况是这里。
而且她真的好累好困,从未有过的沉重感压在心头,叫她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
而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好像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