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扮作无知妇人?口?气,“早点?结婚吧,一个人?守岁多孤单啊。”
“一群人?守岁,也孤单。”
“如果人?总要孤单,那我选择有人?陪我孤单。”她找到了和?王之?涣作对的快感,一来一回甚是有趣。
这边远离市中心,有人?顶风作案,放起烟火。彩色明灭在天空,王之?涣不知回了句什么,秦苒没听清,想来是讽刺她的,不听也罢。
又?走了两步,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狂震,近前远光灯束射/来,照破夜晚。
秦苒的直觉亮起报警灯,不由慌了心神,下意?识将王之?涣往车那边推,“早点?回去吧。”
“谁来了吗?”王之?涣蹙起眉宇,往车辆驶来方向望去,年三十,不应该有谁会这时候径直往临园这栋开。
秦苒用力地推他两下,不耐烦道,“你快点?回去吧。”
“圆圆,别告诉我是那个医生?。”王之?涣语气不佳,厉声斥道,“你还没离婚呢!”如果让徐仑知道离婚的根本原因,指不定比薛尔惜闹得还大,而?社会女性更受不得这种伤害,谁都不能预估这种名誉性的损害。
“关你什么事啊。”她讨厌王之?涣这种一身道德病还以?道德标尺度量人?的傲慢。当然,她眼?下最慌的是两人?碰面,她确信那是温柏义的车。他就是这样一样言出?必行的人?,说这天来见她,就不会过零点?。
王之?涣停住脚步,冷哼一声,“那看看关不关我的事。”
温柏义驱车驶近,看清一男一女身影,方向盘一转,准备倒车,看清推搡发生?,又?生?了犹豫。他关了远光灯,于几十米处的一幢别墅前缓缓停靠,稍作停顿后下了车。
立于夜色,温柏义终于听清了男女拉扯的声音,拳头几乎在顷刻间捏紧。
人?是会产生?阴影的,即便清楚秦苒与王之?涣是表兄妹关系,但记忆里尔惜与他在宠物医院门口?拥抱缠绵的画面太过深刻,恐惧在这一刻疯狂汹涌。
温柏义几乎忘了今夕何年,雄性动物的本能占据上风,大步一迈,袖子一扯,力与力的较量瞬间展开。
两道黑影扭打成一处,秦苒心跳剧烈跳动,捂住嘴巴掩住惊呼,伸出?无力的手臂试图拉开,“你们别打了!”
她压低声音,可这两人?蛮力的闷哼在耳畔张力渐高。
两个高大的男子打架的声响与猛禽无异,是个人?没有任何遮挡站在旁边都会害怕。
“我草!”根本分不清这声骂是谁发出?的,老别墅区的灯火分布非常不均匀,秦苒适应黑暗后伸出?手,也不知扶上了谁的手臂,用力拉拽,不停重?复,“你们别打了!疯了吗!”是要把大人?招过来吗!
兽吼压在咽喉,但手臂的较力毫不遮掩,僵持时都能听见咬牙声。她一人?锤一记,“别打了!你们真是不怕死!”
“你别管!”王之?涣一把推开她。
他学过擒拿,动作间摸到空隙,五指毫不犹豫地擒上温柏义的咽喉,指尖力道逐渐加重?,黑暗中,几乎能看见温柏义额角与颈间暴凸的青筋。他厌恶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出?个轨老婆、“姘头”句句维护,这个医生?也算是做到男“绿茶”级别了。
温柏义十指最为灵活,紧咬牙关,克制住兽/喘,直接摁住他的大动脉搏动最强处,闭去血液通路,他憋住口?气,膝下关节于男性最脆弱的弹丸处,毫不敛力地蛮力一顶,几乎是瞬间,巨大的吃痛声响起,“卧槽——”
除夕的月光害了病似的,越发微弱,三人?匿于车身暗处,逐渐往草丛滚动。
秦苒听见声响,知道有人?受痛,两人?又?扭打得厉害,她看不清局势,只在一溜儿反光处扫见温柏义拧眉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毫不犹豫地用力往王之?涣身上下手,连拱带掐,嘴上还骂他,“混蛋,勾引人?家老婆还有理?,居然敢动手……”她气得冒汗,反扑到他身上,恨不能打死他。
温柏义在王之?涣缓过痛、反击前,一把将秦苒捞进怀里,冲她摇头,“算了圆圆。”
王之?涣痛得直冒冷汗,蜷起身体,骂了温柏义一句脏,秦苒这才知道是温柏义下了狠手。她下意?识认为,温柏义会是吃亏的那一个。
“别管他了。”温柏义将她护进怀里,往车边带。
“你受伤了吗?”她关心地拉过他的手,拿眼?细细扫视。
“没有。”
她抱住他,恳求道,“不要打了,我怕我妈他们听见。”她知道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老婆被?人?睡,也知道王之?涣活该,可他们真的不能再打了。她怕他失控,酿出?大错。他们之?间成受不了多余的风雨了。
“好,不打了。”温柏义将她揽进怀里,压低声音,“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