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意胡子抖了抖,苏有些茫然,薛万彻最是轻松,事不关己嘛,看着其他两人的样子心里却也暗笑,一刀砍下去,砍空了吧?还用力过猛……可别闪了腰……
之后再谈别的事情,陈孝意和苏明显精神便没那么集中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像他们这样充满进取精神,又有所成就的人,都有点偏执。
像称王这样的大事,在他们心中分量非常之重,这次好容易得个机会,却不能知道结果如何,那对他们而言其实就是一种折磨了。
这会儿他们两个都想安静的思考一下,或者招来心腹商量一番,李破却还频频举杯,嘴上也问这问那,他们却还不能不答,那难受的滋味儿就别提了。
等到月上中天,李破才放了醉醺醺的几个人离去,瞅着他们的背影,李破哼哼了两声,先略施薄惩,过后却要让你们知晓,老子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在政治正确上面,甩你们两条街都不止呢。
站起身来,身体却晃了晃,呀,脑袋有些晕,光顾着和人耍心眼儿了,自己也没少喝了,他可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酒桶,以一对三的结果就是人家陈孝意那么大岁数了,走的时候还挺稳当呢,他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丈夫连着两晚饮酒过度,让李碧很不满意,第二天起床,找着茬儿便想拳脚伺候。
可李破多狡猾,不管你说什么咱也不动气,他可是明白着呢,这出去一年多,可没吃香的喝辣的,今次回转,却又饮酒过量,身体上肯定不如养精蓄锐许久的婆娘壮实,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
于是早间先例行公事般的逗弄了一下儿子,又教训了妹子两句,稍微让自家婆娘开了开心,吃过早饭,麻利的溜出了内宅,今天他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绝对不能弄个鼻青脸肿的。
哼,想拿小崽子的名字来难为人,亏这婆娘想的出来……
这名字啊,和老子的王号一样,得好好琢磨才能起的有意义,等孩子大了,也好有吹嘘的资本,懂不懂?
心情还算不错的李破先招来步群等人,加上总管府司马薛万彻,军情司佐判张亮,以及记室王琦,杨续等人。
令各卫府,以及军情司严肃军纪,不得懈怠,再有,各卫府务必加紧处置军功录转等事。
一年多下来,军功赏赐在去岁年末做过一次,可如今面临一个阶段性的时刻,却无法照例于年末赏功了。
所以卫府将军们这会儿还不能闲下来歇歇,尉迟恭,李年,尉迟偕等都不在,就以步群为首行之,接着还有换防的事情。
尉迟恭等人不可能一直守在黄河边儿上,今年肯定要有一次大规模的换防,按照李破的估算,应该是在秋末时节,却也要早作准备。
还有就是河东各郡驻军的事情,李破也没当小事儿来办,如今各郡都有自己的守卒,受郡守郡尉辖制,这是隋末乱象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各郡割据以图自保,即便投顺于人,也不肯放弃本郡兵权,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常备军出现?
李破的意思是,逐步把这一部分常备军消减下来,替代以五百至一千不等的卫府兵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帮助地方剿匪。
匪患是地方治平的最大一个障碍,晋地多山,并代两州匪患至今未绝,这年月,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为农民起义似的匪伙儿。
所以就算各部回转驻地,剿匪也是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李破早已下了狠心,只要他还在领头儿,那么剿匪的事情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从这些事情上李破已经觉得,如今晋阳作为老巢已经越来越不合适了,主要的敌人都在南边儿,抵近指挥才能做到如臂使指,晋阳离着远了些。
可晋阳的优越性现在还很突出,不到放弃的时候,只能将就了。
和将军们说话要简单的多,一条条军令从李破嘴里冒出来,商议几句就定下来了,晋地的军人们在李破的压制下,渐渐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习惯。
勾心斗角肯定少不了,可绝对不会像别处那样,什么样的事情军人都能插上一脚,而且分量还不轻,弄的上下一团糟滥。
其实步群等人听着听着也在暗自叫苦,这么多事情一股脑做下来,过后可有的受了,而且,其他几个卫府建成的日子还短,战事结束之后,内里也需梳理一番。
这么下来,今年各大卫府是别想消停下来了……
李破可不管他们苦不苦累不累,老子在这里兢兢业业的,都没闲着,你们还想停下来歇歇?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