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但可以听见不远处的打斗声。
苏昭昭身上裹着披风,她被司马慎炎抱着,能够感觉到对方结实僵硬的臂膀,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那双幽若深海的眸,苏昭昭又浮现了一种错觉。
她总觉得?的“赵兄”和暴君有几分神似。
比如,幽深的眼,还有同样的结实僵硬的臂膀。
她的小腹一阵阵抽痛。
原本,她在宫里一直在调理身子,这次出宫当然有诸多不便,缓解宫寒的汤药是喝不上了。
她疼得气若游丝,可能是有一点夸张,但苏昭昭就是经不住疼,一点点难受也会让她觉得?人间不值得,“赵兄,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司马慎炎唇角一抽,不过,在.人.皮.面具的遮掩之下,扯唇角的动作不甚明显。
“小花花,你以为呢?”男人语气不温不火。
苏昭昭一噎,憨笑,“此事……不好定夺,我也从不笃定没有把握之事。”
司马慎炎知道她在装,又问,“听小花花这嗓音似乎还不曾彻底变音,你今年几岁了?”
苏昭昭露出为难之色,有些赧然,无奈情绪溢于言表,“唉,赵兄,实不相瞒,小可我……先天不足,故此,才不如赵兄这般伟岸,让赵兄见?笑了。”
司马慎炎眸光微眯,苏昭昭没有穿鞋,不方便站在地上,他倒是不介意就这么?一直抱着,“无妨,我没有将你当做男子看待。”
苏昭昭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把她当男子,那把她当什?么?了?
细听此人声音,的确不是司马慎炎,可他不把自己当做男子是什么?意思?
苏昭昭十分坚持道:“赵兄,我并非是那种人,也没有那种癖好,还望赵兄莫要多想。”
司马慎炎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不过他这人即便笑起来也不甚明显,“我不介意。”
嗯……?
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甚么??
苏昭昭脑壳疼了。
不远处还在厮打,对方这一次似乎派出了不少人马,司马慎炎抱着苏昭昭往林子深处走了稍许,然后将她放在了巨石上。
但司马慎炎并没有起开,大掌很自然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吓得?苏昭昭缩了一下,她的一只手立刻摁住了司马慎炎的大掌,“赵兄,你这是何意?”
司马慎炎的眼睛早就适应了夜色。他能够将苏昭昭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清她微微涨红的脸。
司马慎炎一声轻笑,故意冲着苏昭昭的耳朵哈气,“小花花,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赵兄也很会啊!
苏昭昭现在有八成能够笃定,这位赵兄只怕是个断袖。
“呵呵呵……不怕,小可岂会怕呢,小可只是无碍,用不着赵兄如此担心。”
司马慎炎倒也没有继续,内心暗自轻笑:没出息的小.色.鬼!
安静了片刻,苏昭昭正松了口气,司马慎炎轻叹一声,“小花花倒是生的.娇.弱,比姑娘家还要柔.软。”
苏昭昭,“……”
这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她到底做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她?!
*
不多时,沐萧萧找了过来,他上前道:“兄长,花兄,你二人没事吧?”
苏昭昭顽强的笑了笑。
幸好赵兄还是个体面人,不然她真担心夜黑风高,她会清誉不保。
司马慎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昭昭,“我与小花花相谈甚欢。”
沐萧萧还能说什?么?,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一个错误,似乎打扰了皇上和贵妃。
司马慎炎,“眼下情况如何?”
他使了一个眼色。
沐萧萧作为帝王心腹之臣,立刻就领会到了帝王的意思,“兄长,杀手已经解决了,从现场尸首来看,我也看不出所以然,不过已经报官。”
一听到“报官”二字,苏昭昭的神经忽然紧张。
她敢保证,狗皇帝一定还在追踪她,丞相一党可能会顾及白温颜在她手上,不会直接杀了她,但事实证明,现在依旧有人想要她的命。
她不能冒险。
朝廷的人谁都不能信。
苏昭昭立刻戏精附体,一把抱住了司马慎炎的胳膊,仰面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赵兄,小可有一事相求,不知赵兄是否可以帮帮小可?”
司马慎炎一个眼神扫过,沐萧萧撇过脸看向别处。
这厢,司马慎炎轻笑,问道:“小花花有话不妨直说,你与我不必生分。”
苏昭昭身子一酥,说实话,这位赵兄,容貌甚好,而她与狗皇帝已是无缘无分,她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利用她的男人,而从一而终。
但赵兄明显把她当做是男子了啊!
苏昭昭强行藏起愧疚感,哭着说,“赵兄,实不相瞒,小可是被家中逼婚,才致离家出逃。说来惭愧,家中败落,无奈之下与母夜叉订了婚,那母夜叉身高七尺,魁梧甚猛,小可若是娶了她,当然消受不起啊!倘若报了官,小可也逃不掉了!”
司马慎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
他直接怀疑,苏昭昭所说的母夜叉,就是他。
沐萧萧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仰面看看星星,再看看月亮。
“怎么?赵兄难道忍心看着小可毁终生?”苏昭昭摇了摇司马慎炎的胳膊。
司马慎炎默了默,片刻才不温不火,道:“好,依你,但……即便不报官,朝廷也会注意到,不如你从今日起,与我一起赶路,即便官府查起来,我也能护着你。”
苏昭昭装作一脸茫然,“和赵兄一起?”
兄台?你还真是不怀好意啊!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一起法?
苏昭昭内心嘀咕,她虽然喜欢美人,但也是很有原则的好伐?!
司马慎炎薄唇微启,“嗯,一起。”
苏昭昭吓得?像一只鹌鹑,“一起是什么?意思?”
司马慎炎又笑,明知她装模作样,但也十分配合出演,“一起就是一起的意思,都是男人,你怎么好像一直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