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吸她的血,吸的还不?够吗?
不?过就在这时,周母先掐了周巧芳一把?,再又搡了她一把?,那意思?,应该是想让周巧芳出?面要?绳子?要?锅碗瓢盆。
平常刚强要?面的大?嫂低着头,一言不?发?,现在要?让陈德功看到她,他会一巴掌搧聋她的耳朵。
得饶人处且饶人,陈美兰也就不?说什么了,让周母打吧,多打几回大?嫂的脑子?就清醒了。
回到家,把?东西先收拾到阎西山的煤场里,再出?来,陈美兰正?好碰上阎西山,头上戴着顶绿帽子?,站在煤场门口,志德意满,一脸姨妈笑的望着远方。
这顶军绿色的帽子?是圆圆给他买的,按阎西山的性格,不?应该喜欢戴绿帽子?。
不?过一回头,陈美兰看到圆圆和小旺在挨家挨户叫卖磁带,顿时明白了。
这个满腹心机的混蛋最近正?在跟阎肇争宠,想让圆圆重新爱上他。
果然,孩子?们一转身,他就把?绿帽子?摘掉,揉到裤兜里了。
“美兰,钱不?趁手,安全生产的事咱胡日拐一下得了,你说呢?”点了支烟,他说。
阎西山在跟自?己思?想斗争很久之后,还是选择了先装采煤生产线,不?是他有良心,是因为要?不?装,阎肇不?会让他开工。
但他并不?想按照目前国?家最先进?的那种来,因为装下来要?整整三十万块。他很可能要?贷款,卖车,筹钱来装,而在他装生产线的时候,别的煤老板们已?经组装车皮,浩浩荡荡南下了,不?如随便糊弄一下,装个样子?,赶紧采煤。
“装,而且必须认认真真装。”陈美兰说。
“第一笔就得10万块,第二笔也是,美兰,我只有五万块,你把?我卖了吧。”阎西山晃了晃,展示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你看我能值多少钱?”
“我想办法筹钱,你只管装生产线。”陈美兰正?色说。
“美兰,开煤窑就会死人,这是正?常情况。你看看咱们陕省一年多少起煤矿事故,死多少工人,矿主都判刑了吗,不?会的,只要?塞点钱就不?是事儿。你知不?知道,阎肇的前妻周雪琴,是她把?你介绍给我的,不?过我从来瞧不?起她,而你在我眼里,比她的胸襟要?开阔一千倍才对,但你知道不?,现在人周雪琴都赚大?钱了,你再看看你?”
当初,确实是周雪琴把?美兰介绍给阎西山的。
周雪琴曾经是毛纺厂一支花,又爱跳舞。
曾经是西平市所有舞厅里的头号人物,迪斯科跳的尤其好,几乎认识全西平市的暴发?户。
但她却是婚姻市场上的老大?难,因为没人会愿意娶一个天天跳舞,不?着家的女人。
为啥嫁给阎肇,是因为他爸是毛纺厂的书记员在档案里把?她夸成?了一朵花,说她贤惠,说她回持家,她才能嫁出?去的。
之所以婚姻能长久,还不?是因为阎肇一直在外,一回来,为了那笔津贴,周家人集体给他演场戏的原因?
整个西平市的男人们从那时候就笑话阎肇的绿帽子?,一直笑话到现在。
但就是那么个女人,听说现在炒国?债赚了很多钱。
阎西山眼红,嫉妒,生气,想不?通。
“要?开窑,先搞安全,否则我马上换掉你。”陈美兰厉声说。
周雪琴炒国?债大?概是赚了很多钱,但现在报纸的社会头条上,经常有国?债客们在火车上械斗,打架,死人的。
在赚钱和命之间难道不?是命更?重要??
而且她正?在努力秦川集团的工程,万一拿下来,那笔钱就可以整体安装好生产线了。
“西山,西山,你来一下。”阎斌刚从村外回来,把?阎西山掰了过去,悄悄说了句什么。
阎西山本来还在犟嘴的,听完阎斌跟他说的悄悄话,再回来,总算下定决心了:“美兰……听你的,装吧。”
越走,阎西山才发?现他的路越发?的凶险。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范振华爱人在医院工作,齐冬梅在这个计划生育紧迫的年代想买个儿子?是买不?到的,偷都偷不?到,丫头随便扔,只要?有个小牛牛,那就是全家的宝。
不?过范祥答应她,愿意说服自?己的儿媳妇,从医院里想办法给她弄个刚出?生的儿子?出?来。
虽说恰符合了阎西山的猜想,而且只要?范振华的爱人敢伸手,阎斌就会举报到公安局,到时候证据琏都是完整的,就连范振华他都能一把?拽下马。
但阎西山并不?高兴。
他曾经为了胡小眉付出?过多少真心,对齐冬梅也曾感恩戴德。
可那帮人就是这么对付他的。
听美兰一次吧,即使不?赚钱,即使他只能听着别人暴富的消息心里难过,就当为他的小圆圆积点福报。
当然,临走阎西山还要?说一句:“美兰,周雪琴会笑话死咱们的。”
陈美兰连骂都懒得骂阎西山一句,回家了。
……
陈美兰是真没想到,圆圆录的歌居然真有人愿意买。
村子?本身不?大?,大?家又都爱听磁带,小旺的磁带全是自?己买的空磁带灌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卖的便宜。
至少有四?五个傻瓜贪图便宜,买了他的精选磁带,她路过好几户,听见里面有圆圆的歌声。
圆圆今天又给她买了个礼物,一管小卖铺里卖的劣质口红,大?概率是猪油加了香精,以及颜料,红的吓人,香的让人想吐。
“妈妈真的漂亮。”圆圆看妈妈涂了,给自?己画了一点,又给小狼涂了一点。
小狼皮肤白来就白,涂上之后又红又艳,直接可以冒充小姑娘了。
但嘴巴有点粗野:“真他妈的好看。”
“说这种话,牙牙可不?会长出?来的,要?说,谢谢姐姐,真的好看!”陈美兰轻轻点着他的小嘴巴说。
孩子?都会学?说脏话,你得从小就纠正?它,小狼为了自?己的牙,果然说:“谢谢姐姐,真的好看。”
陈美兰拗不?过擦一点让俩孩子?高兴一下,出?门就揩掉了。
她也知道,男人对性会是一个抛物线,它终究会落下。
但当那个抛物线在高峰的时候,等它落下来也是个麻烦。
阎肇在收拾席梦思?上蒙的那层布和里面还有海绵,他全拆了下来,洗干净了,正?在衲针线,看样子?是准备衲个褥子?什么的。
陈美兰最近和阎西山来往得有点多,不?是她想跟他见面,而是她必须盯着阎西山,稍有不?慎,十几条人命,阎西山再重蹈覆辙,十几个家庭又要?完蛋。
但她不?能让阎肇对她产生想法,跟阎西山之间所有的往来,就都要?说的清清楚楚。
“我今天见西山了,和他谈了一下安全生产的事,我说服他了,他愿意扎扎实实安装生产线了。”陈美兰先说。
“不?要?对他笑。”阎肇居然来了句。
意简言骇,而且特别可笑的话,陈美兰回头,他一本正?经的,一脸浩然正?气,可他怎么会说那种话。
这小孩子?气的话就好像一个小高中生在生闷气,发?脾气一样。
他这是认真的吗?
他该不?会又在吃醋,而且是吃阎西山那个渣渣的醋吧。
“今天晚上我过来。”陈美兰于是主动声明一遍,让这个愿意干活的男人高兴是她的责任。
但还有个问题:“那个……疼,我妇科肯定没病,你说会是因你的原因?”
阎肇本来在穿针,穿了几下没穿过去。
陈美兰接过针,放在舌尖上舔了舔,替他把?线从针眼里穿了过去。
阎肇接过针,居然来了句:“你是不?是心里并不?愿意,才疼的?”
难道女人要?把?我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吗?
还是要?学?琼瑶剧的女主角,大?声的喊我愿意,就不?疼了?
陈美兰难道要?直接说尺寸,那他会怎么想,他知道她原来有过丈夫的,那她还要?不?要?脸啦?
她把?针递了过去,盯着阎肇,盯了很久,他耳朵通红,红透了。
引针入布,那铁砂掌还是一双灵活的,能做针线的巧手,就是缝的有点难看,那针脚简直,蜈蚣再世。
陈美兰等着听答案,她的意思?是时间可以短一点,可以轻一点,可以……总之,他得给她个承诺。
“我会轻一点的。”
阎肇抱着大?床罩走了。
当天晚上阎三爷得了一床舒服的大?褥子?,铺在身下,舒服的嗷嗷叫,直夸阎肇比西山好一万倍。
夜色朦胧,陈美兰哄睡了孩子?,已?经上了平坦,柔软,舒适的,不?会嘎嘎叫的大?床了,不?过阎肇还在外面忙碌,在给院子?外面两株大?牡丹浇吃剩下的鸡汤。
秋来补牡丹,明年花开的繁茂。
听他忙碌着,陈美兰心里就是一声叹息。
阎西山家的老宅被阎肇打理的如此干净整洁,真有列祖列宗,那灵魂也会住的安安稳稳。
他家的老宅却被吕靖宇和周雪琴糟蹋成?了个大?猪窝。
虽说没有深聊过,但他父亲阎佩衡在首都,从来没给小旺和小狼敲过一个电话,更?没跟她直接沟通过,甚至阎肇也不?提让她上首都见见公公,大?伯大?嫂的事。
所以阎肇跟父亲之间矛盾也挺深吧。
要?叫阎佩衡老爷子?知道自?己家的老宅子?是现在那个样子?。
阎肇和他父亲之间的矛盾,只会更?深的。
但愿阎肇别去一支队,也别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西山:听别人富了,我心急,嗷嗷
作者:但你早晚会是荣誉市民大慈善家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成为圆圆的骄傲,加油!
鞠躬对不起,今天依旧是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