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站着了,跟我走,去重审贾福仁。”欧阳岚从凌云居内钻出来的时候,见到墨南宸还站在门口,顿时笑道:“你不用担心,毒圣妹妹没打算怪罪你,只不过我听说,这个喜儿是你俩之间最关键的一个人,你不打算亲手解开这个谜团吗?”
“多谢你,还能相信我。”墨南宸看了一眼欧阳岚,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五味杂陈,贾福仁的被捕,到韩志毅说出其中原委,算是将他昔日对于楚家的审判结果彻底打翻在地。若不是他,只怕这昔日辉煌的楚家也未必就此走到没落的尽头。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毒圣妹妹相信你。”欧阳岚拉着他一边走一边道:“人家对你从始至终始终如一,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你小子就偷着乐吧,多想想怎么把这桩大案给翻过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走,去找贾福仁。”墨南宸沉默了半晌,随即带着一丝坚定的神情,径直冲进了欧阳岚亲手设计出来的地牢之中。
“这小子还装死呢!”守备地牢的全都是欧阳岚手下门人,在吸取了宁王府地牢数次被人攻破的经验之后,这里算得上是固若金汤了,而且设置了专门的刑堂。而在这里,等到有人拖着贾福仁进来的时候,后者还有如死狗一样纹丝不动。
“没关系,在我手上,死,那是一种奢望。”欧阳岚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下人离开后,手中银芒一闪,一枚银针急速飞出,贾福仁的身形也瞬间随之一震,双目也随之豁然睁开双眼。
“贾福仁,本王在此,你如实招来,这些年你在楚家都做了什么,喜儿的父母如今人在何处?”墨南宸显得迫不及待,上前一把扯住贾福仁的领口,怒斥不止。
“你先待着,我来。”欧阳岚拍了拍墨南宸的肩膀,转而自己接过了审讯的任务,对方如今心思激荡之下,根本就藏不住事,这种心机交锋的事情很显然不适合。
“贾福仁,我的手段这几天你也该见识过了,想好了是自己说还是我来想办法让你说?”欧阳岚蹲在贾福仁跟前,捏着一枚银针笑道:“你可千万别让我出手啊,到时候只怕你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楚家的事吗?楚家早已经覆灭,你们别妄想着去翻案。”贾福仁这几天是被折磨的不轻,而且欧阳岚此前并没有审问,但是却用了无数稀奇古怪的办法去消磨贾福仁的脾气,以至于如今,贾福仁在看到对方和自己近在咫尺后,近乎于以一种看到了鬼一样的目光看着对方,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再说了,楚家的案子是宁王审判的,你要找也该去找他。”贾福仁勉力抬手指了指墨南宸,随即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但是却意思很明显,不想就此开口。
“你管我们翻不翻案呢,我要的是你实话实说。”欧阳岚摇了摇头,看着贾福仁冷笑道:“宁王当初审案的证据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在楚相府书房内掉包了多少书信印鉴?这些事你当真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你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贾福仁努力让自己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岚一字一顿道:“就算是我承认那又如何?一切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就是和楚家有仇怎么啦?你们还能怎么样?”
“你和楚家有仇?”欧阳岚摇了摇头,缓缓起身笑道:“那好吧,让我来猜猜看你怎么和楚家有仇啊?你祖籍华州,怎么就跑到京城来投到了楚家门下了呢?我怎么听说华州刺史当年是被于家陷害,满门抄斩了呢?贾福仁,当年你就在华州演了一出家贼叛变,导致钟家数十口人全部遇害,但是你却独活了下来,是吗?其实你也不姓于,你是当年钟家叛变的下人而已,只不过是于家收留的一条丧家犬而已。”
欧阳岚缓缓开口,叙说着此前韩志毅转述的钟家往事,当年钟家出事之后,韩志毅孜孜不倦的探听了数年之久,才得知全部的真相,其中贾福仁这等关键的人物自然是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也让贾福仁脸色逐渐变化,他的底细自问藏得非常好,连于家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此刻欧阳岚却一口道破,那种犀利的眼神一瞬间甚至于直接刺破他的内心。
“本就是叛家之人,你还好意思活到现在,连害两大主家啊,贾福仁,你还真是死有余辜。”欧阳岚摇了摇头,声音轻缓,但是言辞之中却透着无尽的杀意冷笑道:“你以为自己为于家尽心尽力就能得到善终吗?你只会被人灭口,我敢保证,只要于家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人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将你斩杀,不会留下任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