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把大将军抢回来!”不知道是谁一声怒喝,直接让无数的西北边军将士迅速随声附和,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开始在军营之中不断传递。无数的人影开始冲出帐篷,这些士兵这几日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积压的怨气也随之喷薄而出,直接让这些士兵瞬间开始包围了整个常琳军。
“快,将于瑾父子给我带回来。”这种风云突变让常衡瞬间变了脸色,一声怒喝,直接挡在西北边军跟前,厉喝道:“敢有上前者,杀无赦!叛国造反之人,聚众对抗朝廷大军,你们想要被斩尽杀绝不成?”
“我们都成叛国之人了,那还等什么?抢回大将军,我们回关中,自立割据,往后这朝廷我们也不要了!”此前开口的是个年轻人,此时冲在了第一线,直面常衡却毫不畏惧,朝着所有人吼道:“皇帝宝座日后我们也扶大将军做一坐,我倒要看看,我西北十几万之众,能不能打得过这朝廷的大军。”
一句话得到了无数将士的响应,十几万大军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无尽的浪潮朝着四面八方而去,直接让常琳军各部将士都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一瞬间转向常衡。
“你们若想身死族灭,连累关中百万苍生从此万劫不复,那就动手吧!”此时的常衡是没有了办法,即便是墨南宸已经绕道和他汇合,两人依旧没有办法,这种局面其实要的是震慑,但是十几万人如何震慑?稍有不慎,今天反而会变成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他们加起来三万人对抗十几万边军,硬碰硬之下,即便常琳军有通天之能,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不过此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缓缓传出,却让剑拔弩张的双方随即骤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全都随之左转,只见远处,一袭白衣犹如一朵白云缓缓而来,一股清冷的气息更是扑面而至,反复炎炎夏日被浇了一盆凉水,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浑身一个激灵。
“造反造的像你们这样有底气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楚梦溪的步伐很慢,白衣映雪,容颜绝世,似乎但是每一步落下,却似乎带着奇异的律动,不断敲打着所有人的灵魂,逼得那个年轻人都情不自禁的开始低头。
她的话说的很寻常,但是却似乎带着一股让所有人无法质疑的气息,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不敢开口,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心头的那股躁动不由自主的消散无踪,似乎这天地间,只有她的声音能够让人安心静神。
“我是楚家,楚梦溪!”身边只带了两名侍女,一左一右,伴随而来,但是楚梦溪所到之处,却没有任何人敢有任何的动作,直到他走到那个年轻人跟前,目光一扫,一股无形的压力,硬生生的逼得对方连退几步,脸色也随之变得莫名的惊恐起来。
这个简单的称呼在这一刻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一人直面十几万大军,缓步而来,却让群雄束手,无法面对她一人的目光。
“于瑾父子欺君叛国,擅起大军,攻伐京城,祸及苍生百姓,连累此间十几万生灵生死,其罪不赦!”楚梦溪看着众人,声音不急不缓,一字一顿道:“常琳军将士不顾生死,擒获贼首,是天下百姓之幸,本不欲牵连尔等,株连无辜。但是你们若敢再起动乱,天罚之剑高悬,必斩尔等首级。”
楚梦溪一句话说完,浑身清冷气息犹如海潮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一瞬间,无数人情不自禁的连打寒颤。这股气息和战场杀伐之气截然不同,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敬服的心思,似乎眼前这个恍若从九天而来的女孩,能有一种让所有人不敢侧目的感觉。
“大将军在关中数十年,父子两代人,镇守边陲,屡次击退周边强敌,于国于民有大功,即便是如今犯了错,那也不能被你们抓走!”年轻人脸色涨红,他直面楚梦溪,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在对方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战力起不到任何作用,原本准备好的一套鼓动人心的说辞也再也无法开口。对方的话很寻常,却能震慑灵魂,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放弃了辩驳。
“那为何要起兵造反?”墨南宸此时走到了楚梦溪跟前,声色俱厉道:“是朝廷有负于他?给他夺职罢官了?还是克扣你西北边军的军饷粮草了?你们无有诏令,前后率领二十多万大军杀向京城,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起兵造反?背君叛国,那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下层士兵没有发言权,只能盲从,墨南宸没有去管,但是类似于这个年轻人这样的中高层将领,他们却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更是知道不少内幕,于瑾父子即便是回朝述职,那也是常有之事,而且朝廷也没有为难两人,反而升官加爵,这些所有人都知道。
“墨北欢妄图篡夺皇位,祸乱京城,那是罪有应得。你们盲目跟随,已经是罪责难逃,如今更是阻挠常琳军抓捕逆犯,武力对抗,想要干什么?”墨南宸指着所有人怒喝道:“你们吃的是朝廷的粮饷,受的是百姓的供奉,却帮着于瑾父子对抗朝廷,当真以为本王杀不了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