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下棋啊?一个人左手和右手下棋真的有意思?”欧阳岚逛了一圈之后回来发现楚梦溪还在盯着棋盘,顿时也来了兴趣,抢过对方手中的白棋笑道:“要不,我也来试试?”
“你不行!”楚梦溪摇了摇头,似乎是若有所思道:“落子无悔,已经没有机会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里还有条大龙尚且有机会呢?”欧阳岚笑眯眯的落下白子之后脸色忽然而变,转而看着楚梦溪苦笑道:“以死求生?尚且有用?”
“为何无用?”微微一笑之后,楚梦溪没有动作,但是此刻棋盘上黑白分明,欧阳岚所在的白棋,却是已经自己将自己堵死在了原地。
而此刻在承明殿内,张建帧手中的纸条成了所有人观望的目标,墨北庭更是一把上前就试图争抢,只不过一个扑空后,反而自己跟着一下子摔了出去。
“张卿,这纸条被人做了手脚吗?”皇帝没有理会别人,甚至于对于墨北庭的这个出丑的动作视而不见,而是盯着张建帧皱眉道:“张卿好好看看清楚,朕,可不希望有人被冤枉。”
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蹦出来的声音,让墨北欢一阵心寒,很明显,今天如果这张纸条查不出端倪的话,那么之前他们逼问墨南宸有多激烈,如今的后果就有多悲惨。所以这一下连他都跟着到了张建帧跟前,期待着能看出什么破绽出来。
“启禀陛下,这纸条确实有些问题,待微臣来查验一番。”张建帧拿着纸张翻来覆去看了看后,忽然凑近闻了一下,当即去找殿门口值守的禁军拿来了一点黄酒,同时以葱白捣汁混在了一起,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滴落在纸张之上。
“张寺卿,你小心点,可别毁了这个证据。”张建帧是没有什么犹豫,当即下手,但是旁边陈玄礼等人却感觉心都要堵到嗓子眼了,但是此时提醒实际上已经来不及了,纸条瞬间被黄酒和葱白汁打湿,随后别张建帧缓缓摊开,放到了自己的白笏之上。
“诸位看好了啊,这可不是寻常手段。”张建帧朝着丹陛走了几步,转而看着众人道:“这纸条上是以米浆来撰写往来消息,所以肉眼无法直接看见,现如今——”
张建帧的话还未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变了,这纸张此时却是露出了一行行字迹,但是传递出来的内容却根本和墨北欢此前所言截然不同。
“和亲之议事关国计民生,概无对外透露之可能,请王爷莫要打探,以免自误。”短短的一行字在张建帧洪亮的声音中快速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边。而随即,这张纸条也被其送到了皇帝的跟前。
“呵呵,刚刚定王说,这个纸条是柳生递给他的是吗?朕看这上面是什么都没写啊,告诉朕,那两万匹战马的事情是怎么来的?”皇帝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其他的端倪后,顿时看着墨北欢冷笑道:“想好了要给朕一个什么交代吗?这纸条当真是柳生传给你的?”
“启禀陛下,纸条一事,微臣并不清楚,也从未见过。”柳生来来回回还是这么一句话,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一出,甚至于连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你个竖子,敢信口雌黄,本王宰了你!”墨北庭一下子火再度冲了起来,一把上前,想要试图再去找柳生的麻烦,只不过耳边却传来了墨北欢的一阵冷哼后,顿时停在了原地,脸色涨红,眼睛之中满是暴躁和愤恨。此时的他犹如一个小丑一般被彻底遗弃在了原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在他身上,全都朝着墨北欢而去。
只不过,这一下却让墨北欢失去了最后的回旋余地,面对周围的目光,和皇帝的步步紧逼,他只能硬生生的抬头转而道:“本王不曾见过传递消息的人,直说是受了柳家大郎委托,前来传递消息,请本王务必在廷议之上揭穿三王兄欺瞒陛下,试图藏匿战马,图谋不轨一事,至于其他的,因为事情紧急,本王未曾细查。”
“请你揭穿?为何不请别人?为何不敲登闻鼓啊!”皇帝看着墨北欢冷笑道:“你有主管军政的权力吗?还是朕给了你总揽朝政的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