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躺在床上,扭头就能看到窗外的天空,棕黑色的,就像她想吃的小蛋糕,是巧克力做的卷毛小羊羊,好饿好饿,好想吃。
中间断断续续睡了一会儿,现在差不多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晚上吃了点什么都吐了出来,芽芽七个月又?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慕星感觉饿得脑袋都是晕的,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床边去拿屋子里准备的零食,饼干面包之类的,也有蛋糕,草莓味的芝士味的菠萝味的,为什么就是没有巧克力。
没有巧克力,她都不想吃,甚至看了就想吐,好想好想吃巧克力小蛋糕。
难得任性一次,摸索着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黑暗,忽然一下委屈地掉眼泪,饿哭了,因为没有巧克力小蛋糕。
“芽芽。”她呜呜地抹抹眼泪,低下头摸摸小豆芽,“芽芽妈妈好难受。”
好饿好饿,以前几天没吃饭也不会觉得有这么难受,因为芽芽也饿。
芽芽饿了的话也会很难受,慕星不想要她的芽芽难受,再加上一点几乎失去理智控制的渴望,致使她穿上衣服,开门跑到隔壁敲乔琅的门。
这期间一个黑衣面瘫保镖大叔一直站在她身后,也不发出声音,自她推开门后一秒就开始了这个状态,从阴影角落里忽然出现,木着脸什么也不说。
她忐忑地酝酿着一会儿乔琅开门后该说的话,却没料到乔琅睡得太深,压根就没回应,石沉大海一样,连点浪也翻不起来。
正当她准备放弃,失落地收回手转身,却看到一直站身后的保镖大叔询问的眼神,好像是在问:“要不要帮你把门踹开。”
不愧是黑衣人,语出惊人,把慕星给唬得傻站在原地,急忙阻止,“不用不用不用,没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好饿好难受,口腔里的唾沫不受控制地往外涌,看到别的零食又?恶心得想吐。
只想吃巧克力小蛋糕,好想吃巧克力小蛋糕。
乔琅在睡觉,没办法?陪着去买,慕星脚步虚浮回床上躺着,脑袋晕晕的,一阵一阵发黑。
不管怎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一直想着小蛋糕和饿,可是真的好难过,没有由头的委屈。
她窝在被子里抹眼泪,啪嗒啪嗒眼泪落到枕头上,芽芽又在闹腾,动来动去闹得肚子疼。
也有饿的原因,她和芽芽都很饿。
最?后还是没忍住,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拉开门,在角落阴影里找到黑衣服保镖。
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肌肉绷紧衣服。
慕星在他面前站定,紧张地咽了咽唾沫,黑衣服掀开微阖的眼皮望着她。
“哥,哥哥,你,你现在忙吗?”
习武之人成天风吹日晒,三十四岁看起来像四十三岁,小妹妹小小个子嘴甜甜地喊“哥哥”,很难不让人喜欢。
黑衣服把脸红的趋势一压再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慕小姐有什么事?”
刚哭过眼圈通红,慕星捏着衣角小心问:“哥哥现在有空吗?”
“还行。”
“那,那,哥哥,可不可以陪我下楼去,去.......买点东西?”
“现在?”
凌晨两点深更半夜不睡觉,怎么看着乖乖的,还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嗯“她点点头,“有一点点饿,想下楼买东西吃。”
黑衣服看慕星的眼神就像看古代正得圣宠的妃嫔,明明屋里有吃的,大半夜不睡觉要下楼买东西,还是个身体不好的小孕妇,怎么这么任性。
“慕小姐,我觉得不太好吧?”
硬/邦/邦的语气,和他的单调黑色西装一样冷漠。
本来就难受,满心忐忑却被拒绝,她一下委屈得不行,不敢再多说,好小声地“哦”了一声,埋着脑袋转身离开。
黑衣服分明看到眼泪落在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还真是个娇惯的小姑娘,他心里这么想,被沉总宠得不像话。
本来就饿得想哭,刚才芽芽还踢了她一脚,比之前都要疼,不小心就没憋住眼泪。
哭唧唧的讨人嫌。
她回到房间,一边抹眼泪一边找零食,翻来翻去光是看着包装袋就想哭,最?后压着恶心选了个草莓小蛋糕,长得和她想吃的巧克力小蛋糕最?接近。
咬了一口,黏腻的奶油味从口腔上冲到大脑,引起生理性的反胃,忙不迭扔下蛋糕跑进洗手间趴在盥洗盆边缘干呕。
本来就饿,这么一吐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光是胃空荡荡的难受,就连嘴里也满是泛酸的苦味,除了巧克力小蛋糕其他什么都不想吃。
干脆被子一裹躺床上,强迫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