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尔默受伤之前,他与弗雷德的父亲是拜伦家最有前途的两个年轻人,而且由于他天赋更好一些,家族中绝大多数人更看好他。
可惜他运气不?好,在前往光启星执行任务时遭遇星盗偷袭,虽然保下一条命,身体却受到了难以修复的损伤。自那以后,他常年意识混沌,即使一直接受治疗,还是一天比一天醒来的时间更少,让拜伦家所有人都很惋惜。
因此埃尔默今天出现时,没有一个人是不震惊的。
对此,埃尔默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我之前被星盗植入了仿生干涉仪,由于一些原因医生没能检查出来。不?过半个月前干涉仪仿生外壳因外力破裂,他们就查到了病因。”
拜伦家几位长辈十分激动:“这样说来,你的天赋没有被毁掉?”
埃尔默承认了这个猜测,一时间家族会议室和乐融融,所有人都在畅想拜伦家再出一位军部高层。
直到弗雷德的父亲推开会议室大门,气氛才陡然变得怪异。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相见,埃尔默说着阴阳怪气的寒暄,弗雷德的父亲克莱·拜伦则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恭喜。
“只是堂弟躺了这么久,身体机能应该已经受到影响?”他假作关心说,“我虽然很希望堂弟能直接进入军部帮我的忙,可他这个身体状况,我很担心他再出事。”
拜伦家几位长辈也忧心忡忡地看向埃尔默。
埃尔默保持着微笑,好像没有听懂克莱的暗示和嘲讽,语气温和地感谢过他,口风马上一转。
“我只是在医院躺了几年,问题不?大。而有些人胆大包天和星盗合作,还被星盗坑了,我处境再怎么艰难,也不?会比那更糟。”
克莱少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句话,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堂弟的意思是,你发现我们认识的人中有和星盗合作的?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应该知道拜伦家——”
他话没说完,埃尔默就自然地接上:“我知道,我们拜伦家一向以忠诚人民出名,一旦和星盗扯上关系,肯定会影响家族声誉,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只能在家里处理。”
克莱被这句话噎得脸色铁青。
埃尔默却像没看到,也不?等克莱表态,在拜伦家长辈赞赏的目光中打开光脑,投放出一段影像。
“这一段是我出事前用备用光脑录下的东西。”他说,“当时情况危急,我害怕光脑被人拿走,就悄悄留在了光启星。前几天我手术结束,才找信得过的人去光启星取回?来,没想到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克莱心里咯噔一下,惊怒瞬间涌上大脑,霍然起身,大步走到埃尔默身边,就想制止埃尔默播放影像。
然而埃尔默早有准备,脚下一错,好像无意中和克莱错开一样,将光脑画面展示给家里人看。
拜伦家长辈一开始没意识到不对,等看清影像中星盗停下追击、联系克莱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整张脸气得通红,连五官都有些扭曲。
“这是怎么回?事?!这段影像是真的吗?”有人大声问,“埃尔默、克莱!我需要?一个解释!”
也有拔高声音喊:“来人,去找鉴定师!”
克莱·拜伦脸色有些苍白,凌厉地看了埃尔默一眼,整个人都显得阴沉沉的。
他一拍桌子,用一声巨响打?断别人的喧闹,冷冷说:“这是假的,是污蔑。”
长辈们皱起了眉头。
埃尔默低笑一声,毫不生气,只说:“堂哥确定?”
克莱少将冷嗤着说:“当然。埃尔默,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拿到这段影像,又是不是有人骗了你,但?我确实没做过这种事情?。我希望你能有点辨别能力,不?要?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惊吓长辈。”
埃尔默温和地说:“既然堂哥这么确定,那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不?记名卡中大笔资金流向星盗的事情??堂哥可不要?说那张不?记名卡和你没关系,我手里有证据。”
说到这里,埃尔默顿了顿,眼中染满诡谲之色。
他舔舔唇,补充说:“堂哥,我们是一家人,我本来不想和你起冲突,但?那是我们拜伦家留给小辈的补助金,你这么做实在让人心寒。我不?能继续看着你走错路。”
没想到埃尔默还好意思占据道德制高点,克莱气得眼睛充血,想解释,却被埃尔默再次打断。
他将从情报部得来的证据分发给家中长辈,看向克莱的眼神充满扭曲。
拜伦家长辈被这份证据惊到,不?用商量,就一致同意必须和星盗斩断联系。
为了保证脱离成功,他们不顾克莱反对,硬是给克莱制造了一场重病,将克莱死死禁锢在家中。
埃尔默趁机上位,代替克莱处理事务,并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发言,让大部分人都相信拜伦家和星盗有不?死不休的仇恨,引得家中长辈们满意不已。
但?克莱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短暂沉寂后,他开始动用这几年埋下的关系,给埃尔默制造麻烦。
原本风平浪静的拜伦家很快迎来内斗,家族陷入动荡,就连弗雷德和卡利沃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比起以前处境一般的卡利沃,弗雷德因为落差更显狼狈。
除了失去克莱少将带来的家族便利,他在学生会也开始被人针对。
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不?择手段,这会没了父亲庇护,他们不趁机踩一脚都对不?起自己。
弗雷德的工作一下变得艰难,不?是这个不好做,就是那个不?配合,忙忙碌碌勉强做完,又被会长以质量太低为借口打回?来重做。
疲惫、劳累,弗雷德苦不堪言,原本还想接触一下苏雨泽的新追求者,现在也腾不出时间了。
卡利沃则正好相反。
他父亲苏醒,开始掌握家族权柄,他得到的资源多了不?少,比以前过得更加宽松。
考虑到给苏宴羽带来的麻烦,卡利沃从家里取了很多对积累异能有好处的药剂,统统送到苏宴羽手中,殷勤得苏宴羽舍友都啧啧称奇。
“这位拜伦学长原来不是和苏雨泽关系很好吗?怎么现在对你?”严沛忍不?住说,“之前我还以为是他坑你,现在看来,他更像是在追求你。”
曹明昊也说:“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觉得,这个卡利沃学长肯定是看上你了!哎呀,我们老三真是优秀,连大二的学长都在追求呢。”
一时间陷入老父亲的角色不可自拔,曹明昊搓搓手,觉得家里养得白菜真是水灵,什么样的猪都能吸引到,真是了不?起。
程岳秀眨眨眼,小声说:“三哥一直都超厉害的呀。但?是,我觉得这个学长不行。”
严沛没想到程岳秀会这么说,惊奇地问:“为什么?”
程岳秀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更小了:“我、我觉得,他不?如贺煊殿下。如果三哥要和学长谈恋爱,我觉得还是贺煊殿下好一点。”
说到这里,程岳秀眼中充满了老母亲的慈爱,仿佛挑了一整整儿婿,最终还是只希望找孩子喜欢的那个。
苏宴羽难得被他和曹明昊噎得说不出话,默默盯着两个毫无自觉的人半晌,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严沛哑然失笑,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问苏宴羽。
“你和贺煊殿下又是怎么回?事?我看殿下对你确实也不?一般,你们难道已经?”
苏宴羽没想到老二这么八卦,看了严沛一眼,淡淡说:“没有,他只是惜才。”
严沛愣了愣,旋即恍然。
“对,我们老三天赋非常好,被皇子殿下拉拢是应该的。”
程岳秀也很高兴:“三哥超厉害!”
曹明昊挠挠头,说:“那,既然有贺煊殿下看着,老三参加联赛的事情?应该不那么严重了吧?殿下是打算把你送进校一队,还是想什么办法让你退赛?”
严沛白了老大一眼,说:“这两种都不可能。不?过……现在校二队的成员是不是有变化?了?”
苏宴羽含糊地回答说:“和以前不?一样了。”
严沛了然,拉了把还想继续问的曹明昊,催促苏宴羽赶紧趁空闲去和队友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