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无条件服从客人吗。”
言淮喝了一口红酒,也?不催促对方,眼?神?冷静至极,语气?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几米远站着的Beta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我不会猫叫。”
言淮:“那你会什么??”
Beta指了指自己的猫咪头套,又拎起长长的尾巴甩了甩,理直气?壮道:“行为艺术表演。”
“?”言淮说:“来试试。”
于是Beta踩着猫步,在不远处转了两圈,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言淮身边,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倚在小吧台边的Alpha。
因?为头套的缘故,时愈需要高高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
于是言淮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弧度优美的脖颈上,白皙细腻,还带着浅浅的红痕。
——是他昨晚吻出来的,还是某个Omega自己动?手掐的?
言淮别开眼?。
这?小傻子可能注意?不到,尽管喷了许多劣质的水果味香水,在标记过他的Alpha面前却仍然漏洞百出。浅淡的白蔷薇信息素漂浮在空气?中,夹在香水味、房间清新剂、红酒味里,被言淮敏锐地捕捉到,并激起波澜迭宕的涟漪。
时愈在言淮面前晃了片刻,忽然凑上前,轻巧地取过男人手中的酒杯。
下一刻,他伸手勾上言淮的脖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温热的身体挨近Alpha,将红酒杯递到男人唇边。
“小猫喂你喝酒。”时愈捏着嗓子道。
言淮深墨带蓝的眼?眸很好看,里面映着毛绒绒的猫咪头,男人安静了一会儿,就着时愈的手,垂睫轻呷了一口。
时愈把手收回来,想要退后,忽然发现言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揽住了自己的腰,并且禁锢力度逐渐加大,一点也?不像是愿意?放开的样子。
“……”时愈问:“你想做什么??”
言淮思考片刻:“做Alpha想做的事情。”
时愈感觉一股闷气?从胸中直涌而上,堵在喉咙口。
伪君子。Omega非常生气?地想。
他正想把头套一把摘下来,吓死言淮,却听男人开口:“先?去洗澡。”
时愈:“?”
言淮抬手,捏了捏那劣质猫咪套装的尾巴,嗓音清冽:“把香水味去掉。”
时愈:“……”
这?人背着Omega在外吃野食,竟然还敢嫌自己臭!
时愈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怒气?冲冲道:“我没有别的衣服!”
言淮停顿片刻,道:“你可以穿我的。”
时愈:“。”
看着Omega攥紧拳头走向浴室后,言淮拨通房间里的电话,让人送了套棉质衣裤过来。
“先?生,您要的衣服。”
服务员敲门,看了看言淮的脸,又道:“刚刚有人给您带话。”
言淮抬眼?,示意?他继续。
服务员:“对方说,您的Omega不在原来的地方,可能是逃出去了。”
言淮神?情一点波动?都?没有:“嗯,谢谢。”
关上房门,又等了五分钟,言淮发觉浴室里好像不太对劲。
除了流水声,其?他时候也?太安静了。
他一手拿着衣服,走到浴室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不答应。
言淮蹙眉:“怎么?了?”
他推开浴室门,看见时愈正站在自动?花洒下,一动?不动?地任由冷水淋在身上。
毛绒绒的猫咪头套、可爱蓬松的衣服、以及那条长长的尾巴,都?被水打湿,湿答答地黏在一起。
言淮顿了顿,走过去将水关上,问:“你在做什么??”
时愈嗓音也?湿漉漉的:“让自己清醒清醒。”
“……”言淮说:“你这?段时间身体状况不好,这?样容易着凉。”
时愈:“……?”
男人抬起手,摘下Omega的头套,时愈委屈满满的脸庞显现在跟前,浅金色的发丝凌乱粘在颊边,眸子里也?蕴着一层浅浅的雾气?。
“对不起。”言淮半跪在冷水纵横的地面上,给时愈围上干燥的浴巾,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来到外面坐下。
“我的错,”言淮看着他,低声道,“不该逗你。”
时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正要发作,言淮突然凑过来,浅尝辄止地吻了一记他的Omega,把人的话暂时堵住,而后干脆利落地在浴巾里扒光了时愈的猫咪套装。
时愈:“!!!”
湿淋淋的衣物?被扔在地上,言淮又腾出手,给他套上新的棉质上衣。
衣服有点不合身,空荡荡的,露出Omega漂亮的锁骨。
“还冷不冷?”言淮擦了擦时愈未干的头发,轻声问。
时愈摇摇头。
过了半晌,他突然回过神?,想起自己还没和言淮算账:“你——”
言淮耐心地哄人:“想怎么?罚我?”
“……”时愈泄气?了。
他闷闷地往Alpha怀里一缩,裹紧浴巾,房间里很温暖,言淮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时愈吸了两口,嗓音微哑道:“莫临川派人软禁我,不让我出门。”
言淮的眉头皱起。
“他这?个人睚眦必报的,”时愈看起来有点累,眼?皮困倦地半阖,“上次我把他炸成黑炭,现在就来报复我了。”
言淮没有问为什么?时愈的语气?像是对莫临川很熟悉,只是道:“我回去处理。”
Omega忽然睁开眼?睛:“不行!”
言淮:“?”
时愈:“我的剧本还是小逃妻,你不能对我这?么?客气?。”
“应该既冷酷又温情,强势又霸道,”他认真分析,有理有据,“床上大A主义?床下更大A主义?,面对不听话的Omega直接把对方日服,不能心软,不能为了我和莫临川争论,凡事说一不二,不然莫临川那么?讨厌我,肯定也?会提防你。”
言淮:“…………”
*
莫临川吃晚饭的时候就听说言淮回来了。
还抓回了今天早上逃走的Omega。
莫临川出去后便看见言淮的身影,以及旁边跌跌撞撞、神?色委屈又慌张的时愈。
“哟,”莫临川咂舌,看了看时愈手腕上那一截拇指粗的铁链子,“直接绑回来的?”
能找到这?么?粗的铁链子,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