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宫屿凡翻着手中的资料,一双剑眉越皱越紧。
末了,书本被“啪”的一声合上。
宫屿凡张了张嘴,抬眼对上那双黑沉的双眸,只觉喉中涩然,“你...”
跟那双黑眸对视了一会儿,男人认输似的垂下了头,颓废的坐到了宫卿对面的沙发上。
他哑着嗓子道:“是,是我瞒着,让他们瞒着你,言薇要结婚了。”
“我骗你,就是怕你知道后现在这个模样。”宫屿凡苦笑着看着那些被他扔在茶几上的资料,眸底一片晦暗。
他学医有什么用呢?连自己的妹妹都治不好。
宫卿摇了摇头,没有怪他的意思,缓缓道:“她早该结婚了。”
宫卿心中感叹,海文也是个长情的人,被言薇拖了这么多年,还依旧在她身边陪着她胡闹。
宫屿凡垂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不过一会儿,便泛起了青白的颜色,他喃喃道:“那又怎么样,你的病还是发作了......”
蓦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宫卿,似是想起了什么。
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宫屿凡喊道:“言薇就是罪魁祸首!”
宫屿凡厌恶极了言薇,仅存的理智让他握紧了自己的手,遏制住了开始萌芽的暴力。
如果不是言薇,小卿的病就不会发作......
只要发作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更多。
如果这次不是Linda发现的及时......
也许,她最后会像一个木头一样一直躺在床上。
好在,好在这次只睡了一天一夜,最后醒过来了。
“哥。”
这一声哥叫的宫屿凡心头一颤,脸上狰狞的表情蓦然僵住......
男人局促的从行李箱中拿出了各种大包小包,颤抖着双手努力将它们在宫卿的面前摆放整齐,以此来掩盖自己方才的失态。
宫卿哑然,弯了弯眉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哥哥还是这么要面子。
“这些药是我前阵子去H国给你带过来的,你按时吃......”
“好,我会吃的。”宫卿含笑点头。
只不过,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宫卿怎么会不清楚呢?
宫屿凡,也是清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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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宿猪,您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发给任务目标大大?】
零号不明白,按照常理来讲,任务目标应该最好不知道渣女要结婚的事情才对吧?
季秋揉了揉额角,“她早晚都会知道。”
早晚都要受这个刺激,能早一些接受反而是件好事。
如果接受不了...那么这个任务就没有再完成的必要了。
【所以,宿猪咩......】
零号瞪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人性化的在季秋的脑海里吞了吞口水。
“嗯?”
【那您现在在做什咩?】
季秋扯了扯唇角,道:“转笔啊。”
话音刚落,指尖用力过猛了点儿,细长的签字笔飞了出去,落到桌面上翻滚了几圈,到了桌角才堪堪停下,险些掉到地上。
零号看着季秋的眼神登时古怪了些。
季秋皱着眉将笔捡了回来,看了看手中的笔,又瞅了瞅自己的手。
怪了,同样是手,同样牌子的笔,怎么她就转的没宫卿快呢?
没她快就算了,还老是掉。
季秋咬着唇盯着手中的笔看,百无聊赖间又随手转了几下。
零号的整张猫脸都皱在了一起,捂着胸口做心痛状。
咩咩咩!谁能告诉它,它家宿猪为啥子这么不学无术了!
好的不学净学些没用的!(零号自认为没用)
“咔”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宫卿走了进来,她的脸比之前要苍白很多,唇色也比之前的要浅一些,不同的是眉宇间的一片淡然,似是毫不在意自己的病症一般。
“来的这么早,转笔呢?”一见到季秋,宫卿的眉梢下意识的染上笑意,目光落在那只正在转笔的手上,笑意渐深。
季秋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拿着笔藏在桌子底下。
“昨天下午接到了一个通知,今晚有个酒会需要您去参加,今天特地早点儿来堵您这个翘班一天的总裁。”
季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缓缓将昨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情重复给宫卿说一遍。
按照宫屿凡的性子,这件事一定会压下来,不会让很多人知道。
而许一纱那些人也都不是大嘴巴,正常来说,季秋根本不可能知道宫卿发病的事。
宫卿坐在椅子上,怔愣了一下,才道:“那你......”
这怔愣在季秋的眼里更像是反应迟缓。
“我会和您一起去参加酒会,毕竟...作为您的助理,要为您的身体着想,不能让您的身体更虚。”
季秋一本正经的看着宫卿说道,乍一听,还真像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助理。
闻言,宫卿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语气凉飕飕的,说话都跟带了冰碴子一样。
她缓缓道:“你刚刚说,我虚?”
季秋:......
现在倒是不反应迟钝了啊?
季秋撇了撇嘴,面色不改,强行转移话题,“酒会在晚上七点钟,希望您提前准备好自己的衣着。”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