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仁!你这无耻小人!你自知不如老夫勇武,便想出这阴损招数推我进来!天罡教的门人,就是这般卑鄙吗?!”
谷天炽高声大骂,可方既仁却是头也不回,朝着黑衣死士走了过去。
见此情形,谷天炽急忙转过身来,冲着玉天扬大吼:“玉天扬!放老夫出去!你们这些小辈,真当老夫已经力竭了吗?玉天扬!今日你若不放我出去,老夫与你一刀两断!”
玉天扬看了看谷天炽,何尝不知谷天炽是不愿让方既仁独自去迎战。他和方既仁虽是一直较着劲,但实际上两个人早已惺惺相惜,只是嘴上不饶人而已。如今方既仁独自身陷重围,他谷天炽就是死也不能坐视不理。
谷天炽直直的望着玉天扬,双眼之中哪里有什么愤恨焦急,有的,竟然全是哀求。
他在哀求玉天扬。
玉天扬知道谷天炽的心思,却更知道方既仁的心思。此时谷天炽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再战,若不将他送进来,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身子,必定要被毁去。
见玉天扬狠下心不再看自己,谷天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竟是老泪纵横。
姑遥心思聪敏,自然也知道谷天炽为何哭泣,双眼之中一样热泪盈眶。姑遥抬起头来,冲着玉天扬叫道:“天扬哥!我们杀出去吧!邪徒虽是人多势众,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住口!”玉天扬喝道,“好好护卫马车!”
姑遥闻言,气的一跺脚。却还是紧握着初风,守卫在三驾马车旁边。
玉天扬知道,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带领众人支撑下去,等到河六四赶来。外面那一百多黑衣死士并非是他们所能敌的,如今的希望就只有河六四能尽快解决耳秋。
虽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玉天扬还是忍不住望向了灵盾外的方既仁。
方既仁留在外面,是要为众人争取时间。但独自迎战百余名黑衣死士,方既仁凶多吉少。
黑衣死士动了,十几名死士迎面扑向方既仁,而剩下的一百多人则齐齐冲向了灵盾。
方既仁见状,调起丹田之中所剩不多的真气,朝着面前便是一掌。巨大的掌风瞬间将迎面扑来的十几个死士吹的一顿,方既仁则趁机跳向了冲在最前方的死士。
寒光一闪,方既仁如雄鹰扑食,凌空一剑将冲在最前面的死士劈死。其身旁的诸多死士纷纷举刀看向方既仁。
方既仁铁剑挥舞,格开两把钢刀,一脚踏在了一名死士头上,借力再次跳了出去,直接落向另外一个离灵盾最近的死士。
一剑刺死这名死士之后,黑衣死士也不再一拥而上,纷纷退避开来。方既仁再无借力之处,只能落在地上,瞬间便被二十几个死士团团围住。
看着黑衣死士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无所不用其极的攻打着灵盾。玉天扬高声喝道:“齐化灵盾!”
令下,所有村民纷纷推出双手,将体内所有的灵力散出,维持着灵盾不散。
玉天扬焦急望向方既仁所在之处,却早已看不到方既仁的身影,只能看到不远处二十几个死士如恶狗抢食一般往里扑去,似乎要将里面的方既仁活活撕碎。
玉天扬眼角流下泪水,咬着牙稳住心神,继续指挥着村民御敌。
忽然,人群之中猛地射出道道金光,那二十几个死士一齐被弹飞了出去。只见一口金钟凭空出现,方既仁浑身鲜血淋漓,虚弱的站在其中!
降魔阵!
这一招,方既仁曾经对乔烛施展过,但那时候降魔阵的金钟扣住的是乔烛,如今扣住的却是他自己。
方既仁可谓是天罡教最为精通阵法的弟子,他知道这降魔阵不仅能降妖伏魔,囚禁鬼煞,一样能做护盾保卫自己。
这些死士修的尽是邪功,自然不能触碰金钟,所以才会被尽数弹飞。
但很快,又有更多的死士围了上来,不过却没有人再次靠近,而是站在不远处在手中化出黑气来。
方既仁知道,自己在危急时刻仓促布好的降魔阵,必定是挡不住这些死士一齐发难。于是艰难的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了左手掌心,伸手开始在手中画了起来。
当日与孙既直联手战乔烛,方既仁曾用黄符印在金钟之上,让里面的乔烛备受折磨。如今,他要从内部印上符来。
金钟印上黄符,能荡起震耳欲聋的洪钟之声。只要修为到了一定境界,这满是阳刚之力的钟声,足以震死里面的妖魔鬼煞。
而且,如果从里面印上黄符,那满是阳气的钟声便是向外散去。
这便是降魔阵的厉害之处。单打独斗能一招毙敌,以一敌多,一样能扭转劣势!
可是,方既仁几经恶战,真气已然耗尽。
这时候使出真阳涎来,恐怕.....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