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途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天迢胸口处的伤口很奇怪,敌人留下的暗劲和咒法正不断地腐蚀着他的肌肉。
幸好?天迢的恢复能力极强,肌肉才被腐蚀发黑就立即被新生的肉芽替代,化作?寥寥黑雾散开?。
余途深吸一?口气?,这?伤势实在太奇怪了,只用眼睛看很难辨认清楚。
恐怕得?上手?试试才行。
他的手?才刚刚举起,就被天迢一?把握住,他抬头看向天迢,“你伤得?很重,我?得?取一?些下来研究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天迢没松手?,认真地对他说:“这?是魇毒,是一?只魇王以命化咒造成的伤,只要沾到?就会中毒,你替我?配一?些生肌的药就好?。”
“没事,毒不到?我?。”
说完,余途的手?掌上便长出一?根根兔毛,纤细柔软的兔□□互交织变成一?只纯白手?套刚好?与他手?指贴合。
他略得?意地说:“看吧,我?有手?套。”
捣了小?半辈子的药,谁还能没有点看家本领吗?他虽说打架不太行,但捣药疗伤还是挺在行的,用过的都说好?。
天迢松开?他的手?:“那你小?心?点。”
余途终于隔着手?套碰到?天迢的伤口,这?毒确实烈,白手?套很快就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余途没有迟疑,当即对着刚被腐蚀的新肉用力剜了一?丝下来。
被剜下来的灰黑色肉丝飘在空中,余途的眼睛刹那间变得?通红,就像两颗澄澈透亮的红宝石。
余途透过肉丝化作?的浓雾看去,他仿佛看到?一?只通体黝黑,形态鬼魅的魇王正在咆哮着施展出最凶恶的诅咒。
那被施展出来的诅咒,宛如一?把利箭飞射而出,对着余途就刺了过来。
天迢立即用手?捂住余途的双眼,紧张道:“小?心?。”
余途把他的手?扒开?,“没事,这?是定向诅咒,伤不到?我?的。”
天迢不动声色地坐正,刚刚确实吓了他一?下,没想到?那魇王死而不僵,居然还暗藏了一?招。
也是余途听不懂魇语,他和这?个种族交手?这?么多年,早就掌握对方的语言,刚刚那魇王的咒杀并不是指向他,而是精准指向余途。
怪他掉以轻心?了。
余途皱着眉头想了想,“你中的这?个咒杀虽然不会致命,却不太好?解,要全部祛除大概需要三个疗程,再加上我?今天只带了玉杵进?来,药臼还在人间,只能捣一?些生肌药暂时为你稳住伤势,所以后面还得?过来换三次药才行。”
“你还要来三次?”
“你不方便吗?”
也对,这?边战事应该十分紧迫,天迢在这?暂时休整后估计就要回到?战场上御敌,他如果频繁过来肯定会不方便。
但是天迢这?个伤势,又脱不得?,现在他还能用灵气?生肌抵御咒毒。等到?战事激烈时,敌我?双方交战,这?些伤势带来的劣势就会被无限扩大,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敌人攻击他的漏洞。
天迢可不能死。
“你的天条能和我?的那卷共鸣吗?或者你可以等这?边方便的时候,让天条通知我?,我?再准备过来,尽量不打扰到?你。”
“好?!”
时间不多了,余途只能在这?边待十分钟,他踟蹰了两秒,尴尬道:“那个,我?没带药臼过来,可能需要借你的手?用一?下。”
“怎么做?”
“你把双手?捧起来就行。”
等天迢伸出双手?捧起来后,余途又说:“再麻烦你把眼睛闭一?下。”
等天迢把双眼闭上后,余途松了一?口气?,他立即化成原形,扛起玉杵跳到?天迢的手?腕上站好?。
修为到?了天迢这?个地步的上仙,他们感受外界事物早就不再局限于双眼,就算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他‘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一?只巴掌大小?的兔子,先是将一?颗颗灵草仙药丢进?他的掌心?,,再用毛茸茸的爪子抱着玉杵,对着他捧起的双手?快速捣着。
灵草仙药很快在他手?里被捣成一?团,那只小?兔子又从?自己身上拔下几根兔毛扔进?去,兔毛延展性很好?,将被捣烂的灵草仙药紧紧裹住。
小?兔子收起玉杵后弯腰用双手?捧起药丸,他啪叽一?下,将药丸压扁,又捏了捏,一?块狗皮膏药初见成型。
等一?切做好?后,小?兔子又顺着他的手?臂一?路蹦到?他的肩膀上。
兔毛蓬松柔软,扫过他的鬓角和耳垂,酥酥麻麻。
小?兔子在他的肩膀上蹲下来,一?只爪子捧着药贴,另一?只爪子撑在他的锁骨上,弯腰,利索地将药贴糊到?他的伤口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将伤口覆盖,难受的灼烧感渐渐褪去。
小?兔子似乎很得?意自己的作?品,双手?趴在他的锁骨上,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欣赏后才满意地高?高?跃起,落下后变回人形。
余途拍拍手?,“好?了。”
天迢睁眼,说:“谢谢。”
余途觉得?天迢上仙还蛮客气?,似乎不像印象中那么不近人情,不过也可能是受伤了的原因,毕竟受伤的人总比平时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