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途刚一离开,会议室顿时吵作一团。
张更生急匆匆地站起来,走到刘兴洲身边,迫不及待地伸出右手说道:“快拿过来给我瞧瞧。”
对于这书卷他已经好奇了很久,这书卷整天被余老板宝贝地抱在怀里,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他前两天试着想找余老板借来瞧一瞧,结果被余老板委婉地拒绝了。
能让视金钱如粪土的余途都宝贝到不舍得拿出来给别人一观的宝贝,试问谁会不好奇呢?
刘兴洲敏捷地侧过身子,躲过张更生伸过来的手,“老张,你急什么急?”
他同样好奇呢!好不容易等到余途离开会议室,可不得马上展开看看吗!
麻利地戴上手套,刘兴洲在众目睽睽下缓缓展开书卷。
闹哄哄的会议室随着卷轴向两边舒展开,变得安静极了,有人忍不住咳了一声,立即被张更生瞪了一眼。
空无一物。
展开的书卷上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笔墨,没有刺绣。
刘兴洲将书卷摊开放在会议桌上,有些泄气,他看不太懂。
“有没有哪位精通织物研究的?快过来看看。”
“我,快让我过去。”来自苏博的余韵自告奋勇道。
众人让出一条道,让余韵过去。
余韵先是把随身携带的检测工具陈列在桌面上,戴上手套后,这才开始研究。
手指在书卷上轻轻擦过,仔细地感受和辨别着书卷的材质,余韵眉头渐渐皱起,神情也从慎重变成凝重。
传统的织物都是通过交叉、绕结,以及连接这三种方式构成经纬线的交叠关系,而使用不同的经纬线交叠关系又可以具体细分成绫、罗、绸、缎、锦、绢等。
但是手里的这书卷,摸上去似纸像锦,和以往她接触过的所有织物都有极大的差别。
这怎么可能?
虽然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作为国内织物研究的顶尖专家,如果连她都辨别不出来这书卷的材质和织法,那恐怕再难找到懂的人了。
“余姐,怎么样?你别光顾着皱眉头呀,倒是给我们讲讲啊。”
余韵头也不抬,她从一旁拿起工具,开始进一步研究,“别急。”
镜头里的经纬线错综复杂,光是看上一眼,余韵就觉得脑袋发晕,仿佛被人对着额头狠狠打了一下。
(天条:我承认,我动手了,但她摸我。)
余韵猛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那让人毫无头绪的经纬分布印在脑海里,让她头晕目眩。
“余姐,你没事吧?”
“余姐,怎么了,你脸色好差,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余韵紧闭双眼,揉了揉正突突的太阳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眼瞳上逐渐形成一道道和书卷上经纬相同的亮银色纹路。
等头疼缓过劲,余韵睁开双眼,她只觉得自己好像看事物看得比以前更清晰了一些,压下心里的疑窦,她开口道:“这书卷织造的方式我从未见过,经纬走向之复杂,让人完全理不清头绪,而且……”
“而且什么?”
余韵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她迟疑道:“可能是我看花了眼,我总觉得这书卷是活的,那复杂的经纬走向,看上去仿佛在动。”
众人明显不信,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这好好的书卷怎么可能是活的,一定是余韵看花了眼。
“余姐,你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余老板给我们留了几天时间。你今天就先休息好,等明天休息好了再来研究。”
余韵点点头,她也觉得是太累的缘故,便收起工具从会议室离开。
等余韵离开后,剩下的十多人,纷纷戴起手套,谁说一定要织物专家才能研究了?
也许他们能从其他角度发现些什么呢!
躺在桌子上任人宰割的天条浑身上下散发着抑郁的气息……
……
另外一边,余途从会议室离开后,便找来了兔一和青雉,准备带上他们两个去天沟。
这两位可是他的活招牌,得好生让天沟里的那群灵兽瞧瞧,跟着本仙君混,化形?小道尔,挥挥手的事罢了。
与兔一极度亢奋的心情相反,青雉一脸忧愁,“不去行不行?”
兔一诧异道:“为什么不去,你化形了诶!”
在兔一看来,化形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广而告之,让天沟里以前瞧不上他的灵兽些都好好看看,你兔爷爷如今化形了,变成了一个美少年!
他从化形成功那天起就在等这个时刻,每天晚上睡觉前光是幻想一下这场景,都美到冒泡泡。
青雉瞥了一眼在一旁蹦蹦跳跳的兔一,只觉得头疼,“你不懂。”
兔一哼哼,“我不用懂,我只知道殿下让你跟着去,你就不能不去。”
青雉看向余途。
余途耸肩点头,兔一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