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瑗茶眨眨眼,“爹,您为何这么生气?”
说着,就要上前去扶。
李老爷一把挥开她,“我问你,两千多斤粮食,就这么送人吃了?去年施粥又是几千斤,老子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你这么败!”
“可是他们日子艰难,那发霉的粮食拿来,我们又不吃。”李瑗茶振振有词,“爹,咱们家善良,名声好了,生意肯定好。”
“好个屁!”李老爷愈发生气,“去年你借那么多年粮食出去,我们施粥又是几千斤,结果呢,胡三死了他们家人非问我们要八十两,要是好人有好报他们知道感恩,为何不少要点?”
本来李老爷对于女儿的善良很宽慰,但胡三这事真的伤着他了。一是伤了他的荷包,几乎赔掉了李家一半的家底,二是伤了心,他这么帮人,这些人不说知恩图报,反倒觉得他好欺负。或者说觉得李家豪富,可以多要些赔偿。他敢说要是没有借粮和施粥的事,胡家肯定不会要这么多银子!
越想越生气,大喝,“总之,粮食不还不行!”
李瑗茶一脸为难,“可是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们已经谢过我了……”
李老爷一挥手,“你是温家人,你说了不算。”说着就吩咐人明天去催债。
“不行!”看着管事应声退下,李瑗茶急了,“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我说了不要他们还,爹您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李老爷也怒,“你张口一句话,说得倒是轻巧。那老子的损失去哪里要?”
对着盛怒的父亲,李瑗茶有些害怕,从小到大爹娘很少对她发火,这样生气还是第一回,害怕之余,又觉得委屈无比,一抹眼泪,“我还给你就是。”
说完,人就跑了。
她说到做到,回去就清点嫁妆,算了下温家人借的粮食和去年施粥的粮食加起来的数量,按粮食现在的价钱算好银子,发现挺多的。不过,她这会正和父亲生气,也顾不得了。于是,把压箱底的银票都找了出来,发现还不太够,又把温如席走前留给她花用的银子都拿了才凑够。怒气之中的她倒没想那么多,让丫鬟给李家送去。
李老爷看到银子,冷哼一声,直接收了。
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温家夫妻都听到了,找人来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得知李瑗茶把她的银票送回李家后,面色都不太好。
虽说温家夫妻没有把儿媳妇的嫁妆据为己有的念头,但肯定是把她的嫁妆当成了孙子孙女的。要不是她出身李家,又有这笔嫁妆,他们当初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要是没答应,现在的儿媳妇就是枝枝,儿子就是四品官员的女婿。
这么一算,为了娶李瑗茶,温家亏大了好么!
要是她再把嫁妆送回李家,那娶她来做什么?都四年了,孩子没生,难道图她败家吗?
当然了,夫妻二人一致忽略了李瑗茶之所以没生孩子,是因为在孝中。如今又夫妻分离,哪儿能生得出来?
夜里躺在床上,温母没有即将入睡的轻松,一脸慎重,“这银票占嫁妆的大头,那些桌椅能值几文钱?我要是愿意娶个只有桌椅的儿媳妇,就是闭着眼睛选,我也不会选她呀!”
“这事情得好好商量。”那几十两银票是真不少,温父也觉得不行,“明日一早,我去李家找亲家谈谈。”
温母放心之余,又有些迟疑,“李家刚亏损了这么多,我可听说酱肉铺那边赊账的账本都写了一本,银子都拿到手了,他们会还么?”
“再说,这本就是嫁妆,瑗茶心甘情愿送回去的,我们找上去……好说不好听啊。”
温父翻个身,冷笑着怒道,“李家把闺女养成这样,想要祸害谁呢?他要是不还,这儿媳妇咱们就不要了!”
摸着良心说,这儿媳妇温母也不想要,“如席肯定不答应。”
大半夜的,温父心里一片烦躁,一挥手道,“那就一起滚。”
温母佯怒,拍他一下,“净胡说,咱们就这一个儿子,你让他滚了,我们老了之后怎么办?”
温父翻身坐起,揪着头发,“气死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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