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在窗台前的小榻上坐下,叹口气说道,“没错,这床榻上躺着的不是我的母亲,而是我族的蓝族长。”
她顿了顿,“我姐弟是两三年前跟随蓝族长来到京都城的,当时她被当今晋王所邀,来京都城是为了一桩重要的事。由于事情比较紧急,族长当时就跟着晋王的人离开了,身边只带了我姐弟二人,并没有通知族中。”
如锦皱了皱眉头,“晋王?”
那这么说来,蓝麒麟的目标倒是没有盯错了,她母亲的失踪的确与晋王有关。
她抬了抬手,“你继续说下去。”
春香叹口气说道,“我们姐弟跟着族长进京之后,便一直都住在晋王府的别庄。晋王有几次过来,与族长连夜深谈,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我和弟弟只听得到他们吵架了,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但我知道,族长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凝重。
大约半个月之后,晋王又来了,这一次,族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族长离开时交代我,就和弟弟留在这里等着,若是她五日之后没有回来,就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从这里离开。
族长在我族中身份地位尊崇,尽管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却也只能听从族长的吩咐。
我和弟弟就这样一连等到了第五日,就当我们以为族长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晋王亲自送着族长回来了。
当时族长很虚弱,但是神志还是清醒着的,她笑着对我们说,她终于去了一个夙愿,此刻心里欢喜极了。
可是我不明白,族长的身体很虚弱,脸色也不好看,而且她浑身惨白,竟像是刚刚才施了很大的蛊术一般,气若游丝。她怎么会说自己心里欢喜极了呢?
但族长的话,我也不敢反驳。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弟弟仍旧陪伴族长在晋王的私宅里生活,可是半年过去了,族长的身子却是一点好转都没有,一日比一日更差。
有一天,我问族长,这里的大夫无人可以医治好她的病,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到南疆?毕竟,蛊术的事,就该由懂蛊术的人来解决问题。
但族长对我说,她这辈子都再也不能回去了……”
春香说着,目光中透着许多的忧思和哀愁,甚至还有几分对远方家乡的思念。
她淡淡地叹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族长到底为晋王做了什么蛊,我只知道,族长自从自晋王府出来之后,就一日比一日虚弱,终于成了今日这幅样子!”
如锦的胸中掀起惊涛骇浪,有一种想法在她的心里深处生根。
她抿了抿唇,问道,“所以,让你混入临安侯府,然后从黄嬷嬷手中救下我的人,便是晋王吗?”
春香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如锦连蓝族长的身份都能猜到,这点小小的事,又岂能瞒过她呢?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是,正是晋王要让我做的。那时,族长已经需要很多的珍贵药材才能续命了,我若是不听晋王的话,那他若是断了药材,族长该怎么办?我不敢违逆晋王的话,只能听他的……”
如锦皱了皱眉,“所以,后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和你的弟弟才会将蓝族长从晋王的私宅种搬出来,搬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