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老爷气愤地道,“对,他好似生了千里眼,总能提前猜透我们要做的事,快一步将线索扼住,提前一步跑掉,比狐狸还要奸猾!”
如锦略思忖片刻,低声说道,“那人这么熟悉衙门办案的套路,总觉得他要不就是衙门里的人,要不从前曾在衙门里待过……”
慕二老爷的目光骤然亮了……
“哎呀,我先前也怀疑过这歹人反侦查的能力那么强,约莫是个受过训练的,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能先我们一步?但偷偷地排查了衙门里的差人,却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他一拍桌子,“我咋就没想到那些离开了衙门的也得去查呢?”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哥,我不喝了,我要去衙门里……查……查案!”
慕二老爷才没走几步路,脚下一踉跄,腿就软了下来,“哐当”一声跌倒在地。
“二弟!”
“老爷!”
“二叔!”
“爹!”
众人七手八脚地起身围过去,只见二老爷在地上扭了扭身子,而后竟响起了均匀的呼噜声,已然香甜地睡着了。
临安侯摆了摆手,“二弟妹,你先带着二弟回去歇吧。”
说着,就有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抬着慕二老爷回去,慕文华不放心,亲自扶着父亲,二夫人毛氏拉着慕淑荇福了一身,“大哥,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三老爷和三夫人见状,便也告了辞。
偌大的漱玉堂顿时安静下来。
临安侯今夜喝得不少,但因为桂花酿不烈,这会儿正喝得畅快,突然人都走光了没人陪他喝了,还觉得有些扫兴。
正在这时,如锦笑眯眯地将他的酒杯满上,“父亲,女儿陪您接着喝!”
临安侯顿时高兴起来,他也替长女倒了酒,“还是锦儿深得我心,来,喝!”
话音刚落,忽然又伸过来一只白白净净的举着杯的手,“父亲,还有我呢……”
慕文辰眼巴巴地望着临安侯,舔了舔唇说,“父亲,孩儿也想陪您喝!”
临安侯一惊,“辰儿,你怎么也在?”
他刚才没有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吧?
在长女面前,他可以是慈爱的,甚至,当一个慈父的感觉格外让他感到舒畅。但是在长子面前,他却必须是个严父。父不严,何以教子?
慕文辰略有些些委屈,“父亲,我一直都在啊……”
看着大姐与父亲那样亲近,甚至还可以举杯共饮,他眼中的羡慕简直溢于言表。
好不容易等着大家都散了,屋子里只剩下父亲与大姐了,他才大着胆子也想凑个热闹,没想到……
坦诚地说,父亲惊讶的表情让他的小心脏有点点点的受伤。
临安侯端着身子,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辰儿啊,我看这时……”
“父亲,我和弟弟一同敬您一杯!”
如锦打断了临安侯的话。
她笑着往慕文辰的被子中添满了酒,“弟弟快要十五岁了,也是时候该学着喝点酒。这桂花酿不烈,恰好可作初学之用。来,弟弟,今儿你我一同陪父亲喝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