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没有正当理由拒绝。
脑子里划过他刚刚按下安全带扣的模样,眼中是他沉沉黑眸,辛遥慢慢凑上前侧过脸,往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三番两次厚脸皮叫她一个女孩亲他,江序脸皮那么厚,连带着她那点不好意思都快消失了,她匆匆印上去又离开,伸手就要去开车门往外走。
她没想到,正是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立起来就被她一把按下去。
男人手掌很烫,像是带着一团火,一只掐在她腰上,一只按在她肩上,同样炽热的呼吸缓缓洒在她的颈肩上,辛遥不能动弹。
“怎么了?”她开口问道,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江序没有生气,但是对于上次在家里差点喘不过气来的那回还是觉得有点抗拒。
“十二天,不要敷衍我。”他凑近她,雪白又纤细的脖颈即便在黑夜里,也还是泛着莹莹白光,像上好的羊脂玉。
“那先说好,别让我喘不了气……”辛遥抿抿唇又闭上眼,静静等待着一切的到来。
口红上淡淡的樱桃味浸进嘴里,泛起淡淡的香甜,江序好像挺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唇就贴上一片温热。
两秒之后,辛遥确定了,他就是挺喜欢这个味道,反复辗转,一点一点抹去,最后力道加重,全然没有上次的温柔。
黑暗把人的一切感官放到最大,辛遥双手抵着江序,慢慢张开眼。
他闭着眼,眼睫微微颤着,动作比上次要得章法,然而却不够温柔,辛遥生气,张嘴就咬,江序这时候睁开双眼,听着辛遥细细密密的喘气声,轻笑一声,因着她那个动作,手上力道更重几分。
他是真的开心了,笑得胸膛微微发颤,手上将她抱得更紧。
辛遥隐隐约约间,觉得又要呼吸困难,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了,她抬手敲了敲他肩膀,暗示可以停了。
江序今天倒是听她的了,慢慢离开她的唇,辛遥一下一下地呼着气,碰了碰觉得发麻的唇。
这回该是能走了,鉴于江序对她勉强还算好,她不介意给他一个吻再走。
然而正要去碰一碰他的脸时,江序倒是一路又滑下去,从耳垂到脖颈,一阵流连,仿佛带起一阵阵细微电流,他最后真是还张嘴,一点一点轻轻地咬,带着樱桃般香甜的气息。
莫名其妙,像小狗。
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新花样,倒是能耗时间,她困得要死,打个哈欠都能掉出眼泪来,现在还跌在车上被他咬。
脖子被人咬着,腰还没人掐着,甚至嘴还麻着。
辛遥火气大得很,刚回来第一天,江序就这样弄她。
她现在随他玩,等到明天,她可不会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了,她非得把他气死不可!
辛遥这个想法一直维持到第二天。
江序过来的时候,才八点,她原先也不是故意不整理东西,但这些天太累了,闹钟也没能把她闹醒,最后还是接到了江序的电话才起床去开门。
她一开门看见江序就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回家对着镜子看到脖子上看到一道细细密密的红痕。
都是因为他!
他现在站在门外还对着她露出来的一截腿看。
辛遥抬手把套在上身上的外套更紧地裹了裹,然后转身就往房里走。
客厅里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摆得好好的,一点也没动弹,不过可以理解,那些东西带过去干什么,然而直到江序跟着一路走到她房间里才看到,原来是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整理。
辛遥睡眼惺忪,他想起她接通电话时候听到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也懒懒的,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样子。
“我吵醒你了?”他开口问道。
“没有,我得整理东西了。”辛遥看了眼时间,指了指客厅,“你先去坐会,我洗漱一下。”
“要拿些什么?”江序没准备去客厅坐着,他过来就是帮着整理东西的,现在正好,他一点都没动。
辛遥一脚踏进浴室,江序这话一出,她马上回头看过去,脑子里划过一个想法,她一看见江序,就想为自己脖子上那道痕迹报仇。
“先帮我把那个台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吧,箱子放在地上了。”辛遥一下就调整好状态,颐指气使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梳妆台,上面一堆东西,“江总,你能帮我分类摆放吗?”
“怎么分类?”江序弯腰拿起一个箱子,腰身尽显。
“按……按颜色。”辛遥匆匆说完就关上浴室的门,原本就是故意折磨他,以为他会不开心的,但是现在竟然问她怎么分类,她完全就是乱说的,哪有什么分类的标准……
辛遥完牙洗完脸,随手把头发往上一扎,利落的马尾很快显得她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然而……脖子上的痕迹也就更清晰了。
她呼出一口气,认命般拿起遮瑕往脖子上涂好。
洗完脸,顺便把自己习惯用的护肤品收拾好,浴室里没什么东西了,辛遥抱着几个瓶瓶罐罐走到江序身边,看着箱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心念一动,正是惊讶抬眼看江序的时候,手上东西就不小心掉了下去。
玻璃瓶的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低头一看,箱子里又是乱糟糟一团了。
辛遥有点委屈,她虽然存了折磨江序的心思,但也没坏到要把他摆好的东西打乱啊……
“我不是故意的。”她嘴角不自觉往下撇,“乱了……”
“没事。”江序伸手握住她往箱子里探去的手,“这里我来,先去吃早饭。”
“你要吃什么?”辛遥拉开窗帘往下看去,从她这个方方向看过去,能看到那家豆花店。
不然她去买吃的好了,顺带着给江序带一份。
“我吃过了,给你带了豆花,在外面的餐桌上。”江序往外抬了抬下巴,露出一截流畅优美的下颔角线条,窗外明媚阳光照进来,映在他脸上,照进他瞳孔,微微发亮,丝丝缕缕,带出无限情意。
辛遥不自在地晃了晃手,慢慢往外走去了,动作要多僵硬又多僵硬。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序竟然给她带了豆花……
“那我先吃东西的,等会再来整理。”她坐到餐桌旁,解开袋子,豆花和小笼包都还温热,里面还有一截小小的油条,正正好好是她的食量。
她不自觉抬眼往房里卡去,江序长身玉立,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瓶小东西,慢慢往箱子里放去,他微微垂着脑袋,阳光在他黑发上打出一个光晕。
放着公司不去,跑过来给她整理东西干什么?
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辛遥喝了一口豆花,味道很好,滑滑嫩嫩一直滑进胃里,带起一阵暖意。
她拼命晃脑袋,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原本准备怎么做就应该要怎么做。
她最后恶狠狠摇下半根油条,垂着脑袋继续喝豆花。
越喝越不来劲,辛遥觉得自己最近脾气不好,因为她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声响挺大,也震得她半只小腿都发麻……
江序动作顿了顿。
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辛遥撅起嘴的样子,她觉得不高兴了,手上勺子往碗里一扔,甚至还甩自己的头发。
一点都不冷静,他不喜欢女人发脾气乱闹,但此时此刻,他站在她房间里帮她整理着琐碎的小东西,看着她干净的面容,心里柔软地一塌糊涂。
如果有一个女人无端脾气都能让他觉得可以接受真是还觉得可爱的话,那他就更不应该放手了。
辛遥不知道江序靠在她的桌上看了她很久,但她吃完早餐之后,又觉得心情确实好了不少,没有睡饱这件事带给她的不愉快都彻底消失了,等她回房间的时候,江序东西也整理好了。
她没什么东西要拿了,打开行李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完事儿了,所以这一切甚至在九点钟搬家公司来之前完成了。
辛遥看着眼前三个箱子,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小行李箱,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要叫搬家公司,我怎么觉得你的车里就能放得下了?”
“确实。”江序坐到她身边,“确实是放得下了。”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的东西要带。”江序看了眼几乎没变的客厅,“你这里没有一件东西要带过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让他不是很满意,没有太大的变动,总会让人觉得好像会在短期有回来的一天。
“没有了啊,这里没有什么好带过去的。”辛遥摇摇头,眼神从江序好看的下巴一路往下滑,经过喉结,最后落到他修长的脖子上,恶趣味一下就起来了,她往他身边一凑,声音放得又软又嗲,反正自己听了都恶心,她捏着嗓子问:“江总,反正我缺什么你都会给我买的对吧?”
短短一句话说完,她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瑟缩两下,然后一脸期待地看下江序,甚至还抛了两个极其恶俗的媚眼:“江总,是吧?”
“是。”
江序也是明显抖了一下,然而难为他还能点头说是。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吃这一套还是怎么样。
要是他真吃这一套,那甩了她之后还不得被人骗死?
辛遥有点可怜地拍了拍他肩膀。
幸好啊,现在碰到的是她,她可是没有要讹他钱的意思。
“要什么就说。”江序真时候拉下她的手,手腕一转就握在手里,“我会买。”
辛遥突然,觉得江序更傻了。
又傻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