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战战兢兢躲在门外,她知道小姐挨打孩子铁定保不住,可她不敢冲进去,她怕!
终于看见薛横之从房里出来,只是看样子他还没发泄完,一脚把墙根下放着的扫把踢倒,并用力狠狠踩了几下,直至竹竿裂开成花,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盈袖后背紧紧贴着墙,生怕被他发现自己遭殃,直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急匆匆跑了房内。
慕容兰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眼角流出悔恨的泪水。
若真的有来世,她一定让薛横之不得好死!
盈袖被慕容兰的惨状吓得脸上瞬间少了几分血色,双手颤抖着把她扶进怀,并用衣袖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她一边擦一边哭着道:“小姐,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奴婢去给你叫大夫!”
慕容兰涣散的眼眸重新有了些焦距,她费力抬手抓住盈袖的手腕,气若游丝道:“盈袖,我要不行了,不要管我,你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小姐,你会没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盈袖轻轻放下她,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慕容兰双眼一直望着门口,缓缓闭上了双眼。
盈袖自那天和慕容兰一起去过江曼的院子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所以她对太傅府那可是相当陌生,路上问人人不理,现在的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甚至一婆子见着了还呵斥她,让她滚回自己院子。
盈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而且她隐约觉得此事不能让太傅府的人知道,若不然恐怕小姐就真的要死在他们手里。
她一路躲躲藏藏在偌大的府里绕来绕去,走得脚底生疼竟也不知此身正在何处!
她随意在一窗下坐下,脱掉鞋袜双手轻轻按揉着。
此时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这回怕是连贵妃都想不到截胡的人竟然是我们!爷爷和爹这招真是太高明了!”
盈袖一愣,那不是姑爷的声音吗?
截胡?什么截胡?
好奇心之下贴在墙上继续听着。
那是三把不同的声音,老的是太傅,中年是薛横之的薛辛云,年轻的就是薛横之。
太傅:“人受伤了吗?”
薛辛云:“爹放心,只是在挣扎中受了点皮外伤,已经上过药,无甚大碍!”
太傅:“地方和看管的人一定要仔细了,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当的。”
薛辛云:“爹放心,孩儿知道,一切都已妥帖处置!”
薛横之:“我看现在担心的不是我们,是贵妃才对,太子从贵妃手里不见,贵妃一定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太子?
盈袖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心口怦怦乱跳,想走又不敢走!
这地方还算隐秘,若现在自己出去一定会被人发现,到时怕是小命难保!
她小心翼翼把鞋袜穿上,身子贴紧墙壁,屏息静气,心头慌乱继续听着。
可没人再说话,不一会儿还听到了开门声,还有脚步匆匆离开的声音。
人走了?
盈袖心头正要放松时,不料头顶上的窗却突然打开。
盈袖吓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她上牙紧紧咬着颤抖的下唇,不敢动弹分毫,只有额上的汗珠无声滚落进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