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激浊没有能力救,他现在强行救自己,只能让众人对自己的猜疑再起,死后的名声都无法保全。他只能看着,就像自己对殷王动刑,殷王的属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殷王受苦一样。
韩羡鱼呢,“羡鱼为何选择帮你?是为殷烈?你该叫殷烈多和女子相处。”
他实在是怕殷烈如他跟殷王一般。
殷王不回他,而是拔出自己的剑。
那把叫太阙的剑,倒是有一个字与殷王的名相同。
殷王太庚的太阙剑,它厚如岩石,传闻是殷家先祖取九天之水、冥渊之火煅炼了千年、吸数万条修士之命才成型。
它慢慢插入晋仇体内,避开了所有要害,慢地像是一种折磨。
晋仇攥紧了双手,默默忍受。
殷王是故意的,他看着晋仇的脸,等晋仇适应便将剑拔出。
晋仇的脸煞白一片,他似乎并不认识这样的殷王,只能悲哀地看着。
“你当年给孤七根锥子,孤也会还你七剑,放心,孤不杀你。”
晋仇喘着气,等他平稳些许后,殷王便刺入了第二剑,厚重的剑身穿破晋仇的血肉,他的呼吸愈重,神志愈发不清醒,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切,无尽悲哀向他涌来,使他迷失在苦痛的潮流中。
“白菘,我不喜欢。”他道。
殷王没有管他,仿若白菘这称呼他极陌生。
甚至他的第三剑插地更狠了些,贴着晋仇的脏器,泛起无边的冰凉,这世间已无鬼了,晋仇却森冷地可怕。
他紧绷着身体,不发一言,将痛呼尽数忍住。
这种事他以前常遇到,只是多年不曾这样,有些不习惯。
第四剑、第五剑、第六剑、第七剑插过,晋仇的脸已全无血色,他的面孔发青,嘴唇出现裂纹,终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晋仇,你可满意。”殷王的声音冰冷低沉。
晋仇一直相信殷王不会杀自己,如果这世间只有一人会毫无芥蒂的爱他,他相信会是殷王。
这六千年,殷王的法力一直比他强,却从未想过动他。
六千年前不会,六千年后自然也不会,更不用说是这种当着众人的折磨。
他没见过这样的殷王,只觉陌生。
如果殷王心中都不再有他,世间又能信谁。
心中越来越乱,晋仇受不住地吐出几口鲜血。
“哈哈,殷王真是刺的好,看看我们主上的血,竟然也是红的,我原以为是黑的呢!”魏激浊在一旁大叫,偶尔挑衅殷王,殷王不曾搭理过他。
中途觉得魏激浊太过聒噪,给了魏激浊一下,魏激浊再未能说出话来。
韩羡鱼在一旁看着,脸色竟然也有些难看。
晋仇被从刑架上放下来,他试图捂住自己的伤口,却因伤口太多,两手难以应对,而不再挣扎。
“想对晋仇动手的,皆可上来。只要不杀晋仇,一切都可做。”殷王对众人道。
他地来的修士不敢动,晋地修士不能动,殷地修士却巴不得能早些上来。
他们围住了晋仇,把自己身上的武器施加在晋仇身上。
晋仇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殷王说不会让自己死,可刀剑无眼,他的命已全无定数。
魏轻愁、赵射川他们当年对自己说殷王不会死,可自己只是用了些力,殷王便一命呜呼了,如不是他在一个时辰内就叫了混元,恐怕世间已无殷王。
当日殷王能死,今日他便能活吗?
身上的衣衫早烂了,无尽鲜血流出,又一刀扎下时他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远方韩羡鱼的脸色变了,殷王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是眉皱得更紧,吩咐一句:“不要手软。”
晋仇躺在地上,试着看殷王的脸,却被人扇了一巴掌,脸颊开裂,双眼模糊,再看不见人影。
但他听见了马蹄声,“哒哒哒哒”响在空中,悠远寂静。
“住手!”马上的人从不周山脉降落,停在地上,有如神降,他一声令下,殷地人果然住手了。
“你来此作甚,逃出来的?”殷王严肃地说道。
殷烈笑笑,“从自己家出来,怎么能算逃呢。爹,我想借晋仇几日。”
“你以为孤会借?”
“当然会,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殷烈站到晋仇身旁,挥退众人,试着抱起晋仇,却因一时不查造成晋仇流了大片血。
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衣撕开,包在晋仇身上,又输了些灵气,血总算止住了些,殷烈松了一口气。
他一回帝丘,就被关了起来。求了冷寒泽好久,他才肯帮自己逃出。
现在一看,果然是晋仇出事了。
“将殷烈抓起,关进牢中。”殷王却道。
殷烈愣了下神,“抓我干什么,你们敢抓我?殷地日后都是我的,你们对我不好,我以后也不会对你们好的!”他这话说的极没底气,毕竟他爹无情时有多恐怖,他从小到大是见过的,所以他赶紧又说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也知道我爹这修为要找人生孩子多不容易,我对他很重要的,他一时气话,你们不要听。”
殷地修士当然不听,但他们不听的,是殷烈的话。
“得罪了。”这些面色冷凝的修士不多言语,直接展开带有法力的绳子准备将殷烈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