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一大早就离开了叶府,来去无声。
女帝的密旨已然下达,用过早膳后,叶珺棠等人便要离开。
江离跟沐柯打点好了行囊,就等着叶珺棠,只不过出发前,叶珺棠去了一趟朱宛筠的院子。
“阿姐不是今日就要走了么?怎么还来了我这?”朱宛筠为眼前一身红色劲装的叶珺棠倒了一盏茶水。
“来看看你。”叶珺棠道。
谁知朱宛筠听了,瞧了她一眼嘻嘻笑道:“只怕阿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呐,不过阿姐放心好了,京中这边我会帮着纪指挥使的,谁让她是我姐夫呢?”
说罢,还娇俏的冲叶珺棠眨了眨眼。
叶珺棠听着,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白净的面上带了绯色。
“咳,那便有劳你了。”
朱宛筠见着,不由道:“不过话说回来,阿姐你这一离开,至少两三个月回不来,也是能狠的下心。”
“职责所在罢了。”叶珺棠淡笑回道。
朱宛筠听了,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敛了眸子低声道:“那便祝阿姐顺利而归了。”
“好,多谢。”叶珺棠放下茶盏,起身道:“我走了。”
“阿姐慢走。”朱宛筠点头,目送叶珺棠离去后,捏了捏双拳,重重吐出一口气。
叶珺棠与叶振拜别后,便出了府门,李元敏带着随侍与江离沐柯在门口候着,待叶珺棠来后,几人翻身上马,随着叶珺棠一声令下纵马离开。
东厂。
“她们走了?”纪安懒洋洋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询问道。
“方才离开。”身后之人回答道。
纪凌闻言,阴恻恻的勾了勾唇角道:“很好,准备开始吧。”
“是。”那人又应声道。
城门口。
原本疾步出行的五人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江离跟沐柯看着那站在管道上的人,不自觉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身后的叶珺棠。
叶珺棠看着来人,面上没什么表示,只是那唇角却隐晦的勾了勾。
再看李元敏,却是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人一席黑色长衫,乌发玉冠,面上还戴着一张有些变形的狐狸面具。
江离甚是自觉,冲叶珺棠道:“郡主,我们去前面等你。”
叶珺棠点了点头,江离便带着沐柯,顺便拉着不愿走开的李元敏往前头去了。
而叶珺棠,却是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那人身边。
对上那双分外熟悉的双眸,叶珺棠勾了勾唇道:“你怎么来了。”
“来送送你。”她压低了嗓音,不知是不是叶珺棠的错觉,似乎还带着些许沙哑。
叶珺棠唇边笑意深了几分,便听她又道:“我得到消息,这次那边的事情,纪安脱不了干系,你……自己小心。”
叶珺棠闻言,面色一沉道:“好一只老狐狸,那你……”
叶珺棠看着她,眼底满是化不去的担忧。
纪凌未曾被面具挡住的唇勾了勾道:“你且放心去,京中一切有我,这么多年了,我手下还是有些势力的。”
叶珺棠抿了抿唇,轻叹一声:“罢了。”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交到纪凌手中,纪凌看着那枚令牌,眼底有些诧异道:“这是……”
“枭羽卫的令牌。”叶珺棠低声道。
纪凌眸中一震,这枚令牌在她手中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枭羽卫对叶珺棠而言是什么,纪凌自然最清楚不过,此刻她竟然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纪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上前紧紧拥住了叶珺棠,沉闷开口:“还记得今早我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么?”
叶珺棠愣了一下,唇边笑意顿时柔和下来,反手拥住纪凌,含笑道:“记得。”
她怎能不记得?
清晨的二人在下人来唤的时候便早已醒来,纪凌的身份不便多留收拾好后便要匆匆离去。
却在踏入密道门时,顿住。
接着她便回头,眸光深深的看了眼叶珺棠,薄唇轻起。
“叶珺棠,你记住了,我既然已经成了你的人,这辈子便是你的了,不管你是生是死,我卫宁,非你不娶非你不嫁。”
再看着这紧紧拥着自己的人儿,以及裸露出来的修长雪腻的后颈,叶珺棠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那你再记住一句话。”纪凌松开她,眸光严肃带着狠戾。
“你若敢叫我活守寡,我便敢叫蒙古与女真为你陪葬!”
叶珺棠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笑起来道:“怎么会,你还在京中等我,我怎舍得只留你一个人?”
纪凌这才笑了笑,随后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出发了,我不能在这多出现,毕竟我现在这个身份,可还得罪着锦衣卫呢。”
叶珺棠笑意快要溢出眼底:“嗯,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