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的不甚滋味,用过晚饭,叶珺棠将碗筷端了出去,便看到纪凌端坐在床榻上闭目打坐。
叶珺棠没有打扰她,兀自去了外间,取了药膏解开绷带,为自己上药。
绷带陡一散落,便见到一处狰狞可怖的刀疤,叶珺棠瞧着,不自觉皱了皱眉,取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在伤口上。
“这是我做的?”纪凌的声音突然传来。
叶珺棠手一顿,便见纪凌从里间走了出来,站在那眸光静静的落在了自己肩上的那处伤口。
不知为何,叶珺棠面上有些灼热,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令她颇为不好意思,她偏开头轻咳一声,道:“不碍事。”
却许久未曾听到纪凌回声,她回过头瞧去,却见纪凌神色怔怔,似是在看她的伤口,又似是在看别的,那遥远的过去。
叶珺棠见着,薄唇抿了抿,道:“纪指挥使?”
纪凌回神,发觉自己竟然盯着叶珺棠的身体出了神,饶是她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薄红,她转过身去不再看叶珺棠。
“抱歉。”
叶珺棠愣了一瞬,随后勾唇道:“难得听纪指挥使认错。”
纪凌一噎,面上隐隐有些懊恼。
这叶珺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眼见纪凌拔腿要走,叶珺棠适时出声,声音低沉:“抱歉,今日是我多嘴了。”
纪凌止步,她自然明白叶珺棠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过问她家人一事,纪凌心底叹息,本也不算是叶珺棠的过错,不过好在那日自己并未透露太多。
“无妨。”纪凌终是开口道:“还请叶郡主记住,有的东西不该问别问,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妄想去知道。”
纪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里间。
目送纪凌的身影离去,叶珺棠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继续将药上好,裹上纱布穿好衣襟向里屋走去。
纪凌倚在床榻上,神色慵懒,取了一本书瞧着。
纪凌天生媚骨,往往只是一件平凡的事,却都能做的妩媚勾人,譬如现在,眼眸微眯,唇角微扬,却已然如同一幅美人卧床画,摄人心魄。
叶珺棠顺势瞧了眼纪凌手中的书,却是一本兵书。
叶珺棠收了目光,向一旁的软塌走去。
“叶郡主。”纪凌突然出声。
叶珺棠转身看向她,便见纪凌扬了扬手中的兵书道:“你这屋中怎么尽是这种过分正经的书本,连一两个话本都没有?”
叶珺棠眉心微挑,随后道:“你若不爱看,不看便是。”
纪凌啧了一声,道:“无趣。”
叶珺棠上前,从她手中收了书,看着她道:“若是无趣,那便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纪凌撇撇嘴躺了下去,叶珺棠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看着纪凌睡去后,叶珺棠熄了灯躺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叶珺棠起了个大早唤醒纪凌,用过早膳,薛泽来报道是都已准备就绪,叶珺棠颔首,便准备出发。
却在这时,小厮匆匆来报,道有人求见。
叶珺棠有些困惑,却还是叫人将人请了进来,看到来人时略微一惊。
“白姑娘。”
“见过叶郡主。”白霜霜冲人问安。
“白姑娘不必多礼。”叶珺棠道。
一旁的纪凌却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哟,白姑娘好生无礼,见了本座竟然不问安。”
白霜霜这才看向她,不情不愿的开口道:“见过纪指挥使。”
纪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理会转而看向叶珺棠道:“叶郡主,咱们该出发了。”
叶珺棠扫了她一眼,却是有些无奈,转头冲白霜霜道:“白姑娘,你来可是有何事?”
白霜霜见着,便道:“我奉爷爷之命,同叶郡主一同去西南。”
“哦?”叶珺棠有些诧异,道:“白老竟然要姑娘同我们前去?”
白霜霜颔首,道:“爷爷说郡主身上有伤,纪大人又不知何时会突然犯病,他老人家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便要我随郡主一同前去。”
“原来如此。”叶珺棠颔首。
一旁的纪凌却是啧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悦。
“纪指挥使怎么了?”叶珺棠看向她。
“没什么。”纪凌起身向外走去,踏出门口后道:“既然要走,那就快些的,啊,顺带一提,白姑娘既然要跟着,那便自己小心些,若是遇到了麻烦,本座可没兴趣去救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谁要你救。”看着纪凌的背影,白霜霜嘀咕了一声。
叶珺棠面上有些无奈,冲白霜霜道:“她平素就是这般,还请白姑娘莫怪。”
白霜霜连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
“那就好,走吧。”叶珺棠说完,便也向外走去。
白霜霜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