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胸口充斥的怒火,几欲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刻骨的疼痛,埋藏在骨血里的怨恨,这一刻,似是不受控制的野马,脱缰而出。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受尽屈辱忍气吞声,凭什么,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却依旧能高高在上!
她好恨!
“那就杀了他们吧。”轻柔的女声带着蛊惑的意味,似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步一步将人引入深渊。
“杀了他们,他们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轻柔的女声愈发尖锐刺耳,宛若厉鬼,叫嚣这要取了那害死自己之人的性命。
纪凌陡然睁开了眼,双眸猩红恍若血玉,煞气四溢。
……
白老是在家中被人吵醒,锦衣卫突然带人冲了进来,指名点姓要带他走。
他的妻儿以为他怎么惹到了锦衣卫,都是一脸担忧害怕,生怕白老这一去便落入了锦衣卫的冤狱,再也出不来了。
但这些个锦衣卫一个个都是一脸不耐的模样,没人胆敢多言一具,生怕将人惹恼了,原本还可能有一线希望的白老,就更回不来了。
“爷爷。”却见一个女子从白家人中跑了出来,看向白老的眼里满是担忧。
白老看向她,却发现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不由低喝道:“霜霜,回去。”
“爷爷!”白霜霜面上有些急,看向周遭锦衣卫的眼神都有些怨怼。
“回去霜霜,爷爷没事。”白老安抚道。
“可是……”白霜霜轻咬下唇。
“有完没完了,赶紧的!”一旁的锦衣卫不耐的轻喝一声。
白老眉头紧皱,看向白霜霜道:“霜霜,听话,爷爷很快就回来。”
说完,不待白霜霜开口,便看向那锦衣卫道:“走吧。”
白老在白家人的目送下被锦衣卫带走,白霜霜见着不由咬了咬唇。
待锦衣卫走后,白家老太太这才呜咽出声:“这天杀的锦衣卫,老爷被他们带走了,焉能有活路啊?!”
白霜霜咬了咬唇,快步向大门外跑去。
“霜霜!你去何处?!”白父见着连忙大喝一声。
白霜霜停下脚步,回头看下父亲,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衣衫,眸光却是坚定无比。
“我去求叶郡主,爷爷与叶大将军交好,定是因为昨夜叶郡主又将爷爷叫走,才有了今日那锦衣卫上门,我去求她,求她救爷爷!”白霜霜道。
白父愣了一下,白霜霜却是不待白父再开口,快步跑没了影。
……
另一边叶珺棠却是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江昱江离二人在顺庆府失踪,那想来一定是梁王做的手脚,这二人落入梁王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亦或者,梁王不会要她们的命,而是拿她们,要挟自己!
想到这,叶珺棠不禁咬了咬牙,若真是那般,她怎能弃江昱江离二人不顾?!
叶珺棠的神色变化全都落在了薛泽眼中,想出言安抚却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叶珺棠自己一个人心急。
却在这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很快,便有人敲响了门。
“郡主。”
叶珺棠停下脚步,薛泽连忙上前打开了门,便见一小厮在门外。
小厮见门打开,越过薛泽看到不远处的叶珺棠,一拱手道:“郡主,门外有个姑娘求见,自称是白老的孙女。”
“白老的孙女?”叶珺棠有些诧异,随后道:“这么晚了,她有说什么事吗?”
小厮摇头,随后道:“不知道,那白姑娘说是有要事要告诉郡主,所以一定要当面告知。”
叶珺棠心下诧异,却还是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是。”
小厮快步退下,不多时领着一位浑身被雨水湿透,衣摆处满是泥泞的姑娘走了进来。
那姑娘一见到叶珺棠,当即下跪道:“民女白霜霜见过郡主,还请郡主救爷爷一命。”
叶珺棠一听,面上微凝,上前将白霜霜扶起道:“且先起来,慢慢说,可是白老出什么事了?”
闻言,白霜霜飞快点头,道:“今夜锦衣卫忽然来人,将爷爷带走了!”
“锦衣卫?!”叶珺棠眉梢一拧。
纪凌为何会突然找白老?莫非是那银针上有什么问题,而白老又是唯一一个给她看过的太医,会再找白老也情有可原,深夜急召,想来是出大事了。
“郡主。”薛泽闻言,连忙开口:“那纪凌不会恩将仇报吧?”
叶珺棠没有回答,面上有些凝重,道:“薛泽,备马,随我去一趟锦衣卫!”
“是!”薛泽听罢,急匆匆离开。
叶珺棠看向白霜霜,安抚道:“白小姐且放心,白老不会有事,待我前去瞧瞧。”
白霜霜咬了咬唇,抬手抓住叶珺棠的手腕,盯着她道:“叶郡主,民女可以一起去吗?民女担心爷爷的安危,想亲眼确认一下。”
叶珺棠愣了一瞬,看了她片刻,随后轻叹一声道:“也罢,只不过那纪凌脾气古怪,你且跟着薛泽他们,不要开口,一切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