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珠?溜了溜儿?,以为是?家中?长?辈带小辈出来见?识见?识,笑得用?帕?捂嘴,“最近楼里来了几个好娘?,还有一个原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如?奴让她?们过来,郎君瞧瞧。”
陈敬之挑了挑眉,“先上酒菜,你再让她?们过来,做得好,自然有赏。”
“自然自然,郎君总得自己?上面这嘴吃饱了,才有力气喂下?面的。”老鸨自以为了解,嘎嘎地?笑了一声,自带关上门出去了。
桂伯舟看到?老岳父抽动的嘴角,忍住笑意扭头看向旁边,只见?这青楼香闺,窗纸上浅构着一幅春桃,又有两只蜜蜂跃然纸上,只是?蜜蜂不?是?应该在花的旁边吗?窗的一边角落边上一只白釉瓷大花瓶里插了几株红梅,倒是?显得雅静。
只是?待看到?那床的时候心里吸了一口?气,那床帘上竟栩栩如?生的描绘了一男一女的野合场景。男人穿着浅灰色的书生长?衫,女人穿着鹅黄色的马面裙,倚于假山石上,皆光着大腿,相交之处还特意描绘,色彩鲜艳,仿佛两人身下?的假山石头都在微微颤着,似乎沾湿了上面。
待眼光瞥到?老岳父正?眯着眼睛盯着他看,桂伯舟运功用?力一憋,成功让自己?表现出面红耳赤的样?,暗叹道,阿爹如?今画风越发放.荡不?羁了,以前还是?水墨画,现在都上了色彩,更加的俗气了,在如?此雅致的屋?里,放在这图,果真是?佛爷都难以把持得住。
没错,桂伯舟已经认出了无论是?屋?里的好些画都是?他阿爹和嫡母所画,比如?窗纸上的春桃就是?嫡母惯常用?的画风,而这些春.宫图皆处于渣爹和嫡母的联手。这两夫妻也是?真的绝了。
当日?张文?俊听说朱谢光在皇城里开了酒楼,他就说了一句,“食色性也,有了食,哪能无色?”,于是?就开了这间金玉楼,只是?桂伯舟不?知自家渣爹和嫡母也参与其中?。
“伯舟可曾到?过此处?听说这里是?销金窟,我倒是?第一次来。”陈敬之摸了摸鼻?,待看到?楼里的下?人陆陆续续端了好些菜进来,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一起吃点?”
吃完才有力气吗?桂伯舟差点就要笑喷了,看到?满满的一桌?菜,有驴肉火烧、酱香大饼、芦茯清汤,另外还有些清蒸鸡、红烧泥鳅和冬菜,倒是?令人胃口?大开。
桂伯舟拿起筷?,认真地?道,“未曾,如?果不?是?大人带路,伯舟估计这辈?都不?会踏进这间一步。”
时刻表明自己?一心向正?路……
陈敬之一顿,没解释为何带他过来,“那等会得好好地?看看了。”
吃饭时,两人皆是?食不?语,直等差不?多时,才听得匆匆一阵脚步声,很快的老鸨就带了五个小娘?进来,顿时一阵香风。
“你们去侍候小郎君,侍候得好了,自然有赏。”陈敬之端起茶碗,拒绝靠近他的小娘?。
桂伯舟哪里敢当着老岳父的面乱来,就算有贼心也没有贼胆,连忙站起来拱手求饶。
陈敬之见?他一脸通红,的确是?不?愿意的样?,倒是?不?勉强,只是?让那五个小娘?下?去,随后又带着满身不?自在的桂伯舟看了好一会楼下?众人的肆意人生,方才离开金玉楼。
桂伯舟回到?家里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走的这一遭是?为了甚么。回去当值,也未成从老岳丈身上看出甚么来。
直到?休沐日?,他收到?张文?俊让人送过来的帖?,上面的地?点却是?金玉楼。让章九去问,对方却不?愿意改地?点,让他尽管过去就是?了。
想了想,桂伯舟还是?换上一身平日?不?常穿的比较低调的衣服,再在脸上做了些装饰,至少?让熟人看到?了忍不?出是?他本人才行。
否则前脚才跟老岳父力证清白,自己?从未进青楼,这后脚就猴急猴急的踏门,就是?跳进澜沧河都是?洗不?清了。
待到?桂伯舟再次走进金玉楼的时候,果然那个老鸨都忍不?住他是?前几天来过的,当然也许是?人家客人多,认不?出他来也不?奇怪。
来到?张文?俊说的屋?,隔着一扇屏风,他都能听见?小间里面轻轻的笑声,间或有咂嘴儿?吃舌头的声音,还有喘息声。
桂伯舟干脆在外面坐下?来,还是?莫要打扰为好。
“可是?十三郎来了?”里面却响起张文?俊的声音。
“你慢慢来,不?着急。”桂伯舟有点口?渴,却不?想动金玉楼桌面的茶壶,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甚么进去,那天回去后,他又做了一夜的梦,搞得章九一听说他要来赴约的时候,都一脸的我懂的表情。
张文?俊却拉着一个衣襟半开的小娘?从里间出来,一屁股坐在桂伯舟旁边的春登上,一把将小娘?拉到?自己?的大腿上。